此言一出,聂嗣顿时脸色一整,郑重抱拳道:“太守言重了,下官亦是雍州一员,岂会坐视父老乡亲横遭兵祸。若非雍州七郡上下一心,两万将士拼死血战,岂能有今日大捷。下官不过微末之功,岂敢妄称雍州恩人。”
说完,他还偷偷看了一眼聂绩,发现聂绩满脸的笑意,聂嗣顿时有些无语。
用不着这么夸大吧。
虽然自己这一次确实立下大功,但是这种话说出去,有些不太好吧。
杨崧道:“聂校尉,你太谦虚了,若是没有你的兵法韬略,吾等此刻,只怕早已是叛军阶下之囚。”
闻言,聂嗣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陪着笑了两声。
由于人多的关系,聂嗣只和仲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反正,一会儿在郡衙宴饮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和仲父说话,不急在这一时。
随后的流程就很简单了,杨崧出面对着三军勉励一番,而后带着丁奚等人骑马入城,接受百姓欢呼,最后回到郡衙,大摆宴席,再度犒赏三军将士。
翌日、郡丞官衙。
昨夜作为主角,聂嗣着实喝了不少酒,虽然他能喝,但是喝多了,头也不免会很痛。
“头疼吧。”聂绩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落进下石。
昨夜就数聂绩最得意,拉着聂嗣,美其名曰是说介绍一下华阳郡的大小官吏给他认识,实际上是为了聂绩自己显摆。
显摆的代价就是聂嗣一碗接着一碗,来者不拒的喝酒。
反倒是聂绩没怎么喝酒。
聂嗣揉揉眼眶,打着哈欠,有些不想说话。
“仲父,这么早将我唤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两件事情。”聂绩说道:“第一件事情是关于你们的赏赐。”
说起赏赐,聂嗣瞬间来劲儿了。
“太守准备赏赐什么?”
闻言,聂绩道:“昨夜的宴席就是太守的赏赐。”
聂嗣眨眨眼,一副‘我不信,你在开玩笑’的摸样。
“是真的,我没骗你。”聂绩解释道:“你们击溃叛军的大捷消息,太守已让人加急送往雒阳,这种赏赐的大事,他岂能代天子行之。你要知道,此番你打败叛军,可不仅是我雍州一家之事,事关天下安危,你出了大力,怎么说雒阳那边也要表示一番。”
说到这里,聂嗣恍然。
“仲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太守代天子赏赐,这就有些逾矩了。先前我们擅自聚拢一州郡兵,已是没有及时上报朝廷,这次太守若是擅自赏赐士卒,只怕会让人怀疑有不臣之心。”
“没错。”聂绩道:“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因为你。”
“我?”
“你此番立下大功,太守能赏赐你什么?”说起这番话,聂绩有些不屑一顾,显然有些看不上太守。
顿了顿,他接着道:“擅自聚拢郡兵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心,你父亲已经替我们解决了麻烦,不必放在心上。”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