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见谅,侄儿自丹水归来以后,一直跟在仲父身后做事。”
俩人落座。
甘舒皱眉道:“你从丹水回来的?”
“对,前不久才回来。”
“唉,那里情况不好吧。”
“不瞒世叔,确实不好。世叔现在,已经知道荆州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聂嗣说道。
甘舒点头,“不错,虽然朝廷有意隐瞒消息,但是来往的商贾早已在暗中传递消息,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聂嗣道:“侄儿此来,正是为了此事。”
“哦,你且说说。”
聂嗣缓缓将华阳郡太守等人的忧虑,以及朝廷打算和亲的事情和盘托出。
“简直荒唐!”甘舒怒拍矮几,“攘外必先安内,白狄狼子野心,岂是和亲所能避免的,愚昧!”
聂嗣也不说话,等甘舒发了一通火,才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杨太守和仲父才打算未雨绸缪,聚齐雍州人心,共同对抗义阳王叛军的威胁,还望世叔相助!”
甘舒摸着胡须,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杨太守的意思是,各郡将郡兵满编,如此一来,可聚齐万余兵力。粮草、军械,统一调配,驻扎华阳郡,防备义阳王叛军走上洛郡攻打雍州。”
“嗯,义阳王若想攻打雍州,走上洛郡确实是一条捷径。”甘舒道:“杨崧如此安排,倒也合理。”
“世叔这是答应了?”
“当然。”甘舒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逆贼打入雍州,届时必然天下震动,朝廷那边也会岌岌可危,必须力拒逆贼。”
聂嗣顿时起身,躬身一礼,“世叔深明大义,实乃雍州百姓之福。”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竟恭维起我了。”甘舒笑道:“贤侄,若是换成你父亲,他断然不会如此恭维我。”
聂嗣尬笑两声,不予置评。
父辈之间可以随意开玩笑,他这个小辈却是不可以。
事情办成,聂嗣就郡兵和钱粮一事,同甘舒商议了几个时辰。顺便,聂嗣找甘舒要了一份手书,其内容和杨崧写的大同小异,都是希望各郡联手的内容。
眼见天色渐晚,甘舒便将聂嗣拉去甘氏府邸歇息一夜。
府内,甘舒将府中妻妾、子嗣尽数唤上来作陪。甘舒正妻生有一子一女,长子名叫甘瑢,次女名叫甘筠。
“贤侄,既然你来了我府上做客,那就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拘束。你要知道,从前你父亲那可是经常来我这儿打秋风的。”甘舒的兴致很好,笑着说道。
聂嗣点头,表示一定放松。
其实他一点也不放松,因为甘瑢就坐他身侧,另一边还坐着他妹妹甘筠。
甘瑢是个十七岁的小青年,长得十分儒雅,唇红齿白,一举一动都是圣贤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