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帝王曰:男不过尽八八,女不过尽七七,而天地精气皆竭矣。
圣贤亦曰:月逢七,日逢七,双七为吉,吉中带喜。
在酆朝,七月七,妇女们会向上天的女神祈求赐下灵巧的双手与聪慧的心灵,让自己的女红技法娴熟。未出嫁的淑女则会缝制衣裳,祈求爱情婚姻的圆满。
大抵来说,同聂嗣前世的记忆差不多,算是原始版的‘情人节’,只不过这里没有‘牛郎织女’的传说。一切来源于人们对‘重日’的数字崇拜。
如‘二月二’‘三月三’‘四月四’一样。
和聂嗣所知不同的是,这里的乞巧节,还有着‘求偶’的习俗。淑女们会在自家搭建的露台上展示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让求偶的君子试穿。
若是恰巧合身,那便代表是上天赐下的好姻缘,或许会成一段佳话。
当然,这也是看对象的。
豪奢家的细君,断不会让泥腿子登上露台试穿衣裳,那不是在求偶,那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故,乞巧节,不同的阶层活动泾渭分明。豪奢贵庭,在栎阳城搭建露台,邀请君子登台吟诵歌诗。平民百姓,在乡里围火而唱。
聂嗣等人甫一抵达栎阳城,热闹的喧嚣声不绝于耳。楼台上挂着五颜六色的丝绸,烛火通明,圆月高悬,万里无云。
“听说今日不会关闭城门,咱们可以尽情耍乐子!”聂桓握了握拳,络腮胡随着脸部肌肉一颤一颤,足可见他此时的兴奋。
聂垣提醒道:“你别忘了正事。”
闻言,聂桓一顿,嘟囔道:“应该无伤大雅吧,穿与不穿有何分别,反正是定下的婚事。”
“怎么了?”聂嗣询问。
聂垣苦笑着解释道:“前些日子,那丁氏淑女送来帛信,言让我登露台吟诵诗歌,试穿她缝制的衣裳。”
“还有卞氏淑女。”聂桓像是莫得灵魂一样,无所谓的补充。
聂嗣偷笑,“那好啊,正巧让为兄瞧瞧。”
“大兄!”聂垣和聂桓同时不满哼声。
“好啦好啦,不过是登露台罢了,有何可惧的。”
“大兄,试穿衣裳,私下里也可以。只是当着那么多人面,与猴子何异。”聂垣说完,又不好意思道:“还有,我哪知道什么歌谣,若是上台,不过是给人徒增笑料罢了。”
聂桓颇为赞同的点头。
聂嗣稍作沉吟,旋即道:“区区歌谣罢了,有为兄在,不怕。此番,为兄定叫你们技惊四座!”
不就是剽窃么,谁不会啊。反正我剽窃完不付版权费,那就不算剽窃喽!
“大兄已有腹稿?”聂桓问道。
聂嗣神秘一笑,朝着二人招招手,“附耳过来。”
须臾后,聂垣听完,倒吸口冷气,朝着聂嗣拱手,敬佩道:“大兄博学,弟不及也!”
“很好吗?”聂桓一脸不解。
“让你平时认真随夫子治学,此等妙诗,你竟不得其义!”聂垣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混吧!”
聂桓尴尬的挠挠头,不识文墨这种事情,终究与他身份不匹配,说出来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大兄,你再说一遍吧,刚刚的我忘了。”
‘你这是鱼的记忆啊,小老弟。’聂嗣心中吐槽,面上还是又给他说了一遍。
三兄弟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豪奢区而去。栎阳西城,平日里空旷的市井,早已被栎阳城的豪奢之家清空,一座座露台拔地而起,人们摩肩擦踵,比较着各家的露台。
豪奢之家的奴仆,手中捧着器皿,时不时朝着下方乞讨的百姓撒些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