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我记熟了。”
清澈的女声幽幽响起，范川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因咽得太急，被呛到连续咳了几声。
苏锦：“老师，还好吗？”
“记得挺快，不过和熟稔操作还是有差别的。”范川喃喃自语，顿了顿，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抽出一张较简单的乐谱，夹在架子上。
低声道：“来，试着弹一弹。”
小姑娘坐在钢琴前，一双白皙的手搭在琴键上，粉嫩的指甲修得很圆润，手指又细又长，美如艺术品。
试探性地轻轻一摁，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首曲子，苏锦从开始弹得断断续续，练习两三遍后，迅速记忆起位置，变得流畅，再接着，甚至不用看谱子。
婉转悠扬的旋律回荡在空旷的练习室里。
身旁，范川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陌生到熟稔，不过在几分钟之间，心神剧烈晃动。
就好比个刚出生的婴儿，明明前一秒还在蹒跚学步，眨眼间已然成年，健步如飞。
他开始在心里自我安慰。
没事，这张乐谱比较浅显，换个难点的就不一样了。
念及此，范川翻了翻库存，精心挑选了张比较复杂的谱子，道：“那个太简单，改练这个吧。”
他就不信还能瞬间掌握！
果不其然，苏锦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阳光倾泻而下，洒入室内，光洁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她却仿佛不知疲倦般，不停地重复。
一点点进步，慢慢地找到规律，越来越熟练和流畅。
小姑娘终于受了挫，范川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庆幸刚才没多嘴。
想当初，他上学时为了练这曲，起早贪黑，花了整整三天，再看对方.......最多一个下午，就能完整地弹下来。
苏锦不清楚身旁人的心路历程，见他眉头紧拧，死死盯着自己，还以为是在不满意。
抿了抿唇：“范老师，抱歉，我、我学得太慢了，请再给一点时间，很快就能练熟的。”
她对此完全没有概念，见耽误了那么久，甚至还以为自己很差。
实际上，除了一身的巨力，苏锦的其他天赋也跟着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在末世里，每天提心吊胆地对付丧尸，根本没时间做其他事，她自然也从未发现过自己的这些能力。
学、学得太慢？
范川严重怀疑小姑娘在凡尔赛，可一低头，对上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填满了真挚......
他麻木了。
他自闭了。
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
走廊对面，另一间训练室，相同的摆饰和装设，里面却异常热闹。
十几个女生站成一排，声乐老师坐在钢琴前，让她们挨个的试唱，并揪出错误。
许久后。
“先到这里吧，你们再自己练习会，F班的齐雅宁不错，改变下你的发声部位，进步很大。”
老师率先离开，其余人还留原地，围绕今天的加训有说有笑。
“呼，终于结束了，好累啊。”
“雅宁，刚才老师夸你了，看来这次和神秘前辈交流的机会，你有希望很大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