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叫声没待传出就已然被阻。与此同时,即将照亮室内的光亮也陡然熄灭。
“咦,怎么灭了?”荣欢疑惑道,只得反身回了厅堂。
脚步声远去,穆敬荑才发觉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之下,不难想象之前的举动早已全盘落入对方的眼底,如跳梁小丑一般被戏耍在股掌之间。
心中既惊又怒,可她面对的不是何睿勍,而是那位永远一脸恬淡的刘公子。
“对...对不起......”穆敬荑磕磕绊绊的道着歉,挣扎着直起身子,对方并没有为难之意,任由她挣脱开来。
屋中再次亮起时,荣欢将蜡烛置于柜子之上,扭头看到穆小姐与自家公子正相对无言,一站一坐,场面甚是诡异。再一回想之前屋中的昏暗光线,不禁窃笑着退出了门。
穆敬荑窘迫的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径,垂着头站在桌案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刘赟则暗自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珠钗,嘴角含笑盯着眼前之人细看。
琼鼻,媚眼,菱角小口,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遮掩不住那肌肤赛雪的光泽,莹润又泛着桃红的双颊,如蜜一般惹人垂涎。
他喉头动了动,收敛神色,低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若是有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以直接同我讲,不用自己一个人扛。”
刘赟的语气很平淡,像是与多少年的老朋友聊天一般,神情自然中肯,令穆敬荑渐渐放松下来。
“嗯!”她低低应了一句。
“少爷,饭熟了!”荣欢扯着嗓子在外面喊道。
刘赟伸手碰了下她的手臂,刚要开口,突然被她腕上的藤木手环吸引住了。“这是什么?”
穆敬荑低头看去,瞬间紧张起来,后背也不禁冒了汗。“哦...这是藤木手环,我自己编着玩儿的。”
“是什么特别的木头吗?”刘赟拿起她的腕子凑到眼前细看,却仍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是特别的,就是普通的鸡血藤。”她本想寻个听过的名字顺嘴胡诌一下,没成想这个时代竟然也有鸡血藤这种东西,于是......
“鸡血藤我见过,不是长这样啊?”刘赟皱着眉头抬脸看她。
“呃......我这个是变异品种,不多见的,野生的。”她还在对付,一边暗骂自己蠢笨,连个谎都编不圆全,一边祈祷刘赟能够信她,将此事揭过去。
刘公子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手环,但是否信了她的说辞,那就未可知了。
“小姐,小姐吃饭了!”夕瑶稍显急切地声音响起,穆敬荑连忙应声:“哎,这就过来。”
于是她推起轮椅,两人出了书房。
厅里烟火气并不算重,全仗着紧邻露台散的快。
因为有风,点的是带罩子的油灯,穆敬荑瞥见,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松开手,跑过去观瞧。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代竟然有玻璃,否则油灯罩子怎会如此透明。
见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刘赟语气和缓的开了口:“这是犀角做的灯罩,因为被撑得极薄才会透过光亮,估计整个朝晖也凑不够十盏。”
“犀角?”穆敬荑一头雾水,忍不住嘟囔道:“不是玻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