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穆敬荑无意间抬眼瞄了一下:“爹,这种物件儿要精确到毫厘不差,还是用矩车吧。
壶体做出来比之前的十二生肖细陶茶具还要薄很多,您没发现这种泥料的硬度更高吗?”
“哦哦......”穆云山红着脸点点头,老实的用了矩车。以往他都是能凭经验就凭经验,断不会如此依赖工具的。
父女俩一边商讨一边琢磨,直接把赵氏晾在了一边。
“唉,看来我还是回去练算盘吧!”她哀怨的嘟囔一句,踱着步子回了管事房。
此时的屋中早已空无一人,何睿勍不告而别。
“咦,何贤侄?”赵氏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圈儿,也没见到人影,只得回屋忙自己的去了。
刘府别院。
苍色的薄衫遮掩不住男子苍白的肤色,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固有的清冷:“江灵络去了何处?”
“回主子,他们去了祈安县,目的似是要救出关在那里的一个人。”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那人有何用处?”
“属下不知。”
“查!”
“是!”黑衣人转瞬消失,一丝声音也无,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清风,姓何的有什么动作没有?”
“回主子,他一整天都随在穆小姐身侧,但是...但是......”
“讲!”
“属下不敢!”
“哼......”
“他唐突佳人被拒,似是受伤了......”黑衣人偷眼儿瞄了下静卧在榻上的黯衣公子,神情紧张。
“啪!”青白的瓷器碎了一地,紧邻榻旁的高脚花几歪斜倾倒,苍白修长的手臂青筋凸起,颤抖间逐渐归于平静。“将那消息尽快放出去,引他离开!”
“是!”
“把姓江的身边那人处理掉,然后带他来见我,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黑衣人远去,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傍晚,穆敬荑终于做完了那个还算成功的紫砂壶,穆云山学着她的样子也做了一个更为周正的,父女俩都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与爹娘打好了招呼,她正打算租辆马车赶回福全镇,还未走出山坳就遇到了前来接人的何睿勍。
“你没事吧?”穆敬荑不自觉的有些心虚。
何睿勍恨恨的剜了她一眼:“没事才怪!”
“啊,那你不会以后都......”穆敬荑苦了脸,若真是如此,她不管当初因何反击,也难免心生愧疚。
“以后我可能要孤独终老了!”何睿勍自嘲的一笑,状似哀伤的叹了口气:“唉,遇人不淑,我谁也不怨,也许命该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