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走多远,就是昨晚去的酒楼,穆敬荑点了两个小菜一碗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实在太饿了,空着肚子忙了半日,说话都有些没底气,扑通扑通虚的厉害。
“咚”一个酒壶重重落在她面前的桌上,接着便是板凳挪动的声音,一个身着松柏绿的身影坐了下来。
“荑妹妹怎一个人来酒楼了?啧啧……瞧着怪可怜见儿的!”那人说着话,伸手就去抹穆敬荑嘴边粘的饭粒。
然后在她一脸惊讶的目光里,微眯着细长的双眼塞到了自己口中,一下一下缓慢嚼着,似醉非醉的摇晃着脑袋。
之后淫笑着吐出一句:“荑妹妹的小嘴儿就是香甜,嗯……”
“嘭”穆敬荑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王颉身子忽的倒仰,爬起来时一只眼圈儿已变成了青紫色。
“谁,谁他妈动手打爷?”他恼怒的看向左右,大声叫嚷道,嘴角不住的抽着冷气,眨着眼睛抬手,一副想揉又不敢揉的模样。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在我们大人面前还敢称爷,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身强力壮的小厮双手握拳,眼露轻蔑的瞧着他,冷冷斥道。
“你……你又是哪个?”王颉不禁后退两步,看向来人。
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神色冷峻的站在小厮身后,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虽然身着便服,却难掩威严之色。
在朝晖,胆敢称大人的必定是官府之人,量他王劼再混账也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他惹不起。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论罪......”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劼便扑通跪地,连呼冤枉:“求大人明鉴,这丫头实是小的未过门儿的妾室......”
“啪”可怜他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狠狠一记巴掌,清脆悦耳,力道着实不小。瞬间王劼的左脸就肿了起来。这下再搭上右眼的一圈儿青紫,整个儿开了染坊。
“谁是你小妾?再浑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穆敬荑厉声喝道,脸上尽是怒色。
男子冷冷一笑,手一挥,幽幽道:“还不滚,是想坐牢吗?”
吓得王劼一激灵,跳着脚儿就窜了出去,很快没了踪影。
“荑妹妹,好久不见!”男子淡笑着上前,自顾拉了把椅子坐了,一副打算叙旧长谈的架势。
穆敬荑眼睛循着他的动作落在那几根轻敲桌案的手指上,微一蹲身:“谢大人仗义解围,民女不胜感激,无奈家中事务繁忙,只能先行告退了!”
“荑妹妹,我难得来一次这里,你就不能陪我吃顿饭吗?”男子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躲了开去。“我知你恼我,可...可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
穆敬荑迈步就要离开,她对眼前之人没兴趣,更不愿听他聒噪。
闫良无奈,连忙站起身,伸手虚拦了一把:“好好......我走,你继续吃吧,别饿坏了肚子!”
“老爷...这......”随侍的小厮有些看不过眼儿,却见自家老爷默默摆了摆手,转身出去了。“唉,真是不识好歹!”他瞪了一眼,小跑的追了出去。
穆敬荑见人已离开,下意识抚了抚肚子,又坐回椅子里,抄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临江镇王家大院。
“爹,咱们这儿县衙里您有熟人吗?”王劼连呼带喘的跑回家,直奔父亲书房。以往这里一直是他最厌恶的地方,若不是今日被欺得狠了,他是万万不敢来的。
“怎么,又惹祸了?”知子莫若父,王璟合放下手里的账册,扭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