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馨连忙站起身:“要不请郎中过来瞧瞧?”
“不用不用,这病去不了根儿的。”闫良一边拉她坐下,一边摇头道:“我已经习惯了,以后多注意着些便是了。”
白婉馨见他再次吃了起来,这才作罢。
“哦,馨儿刚刚说什么来着?”闫良笑着瞄了她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牢狱里面的犯人多不多。”白婉馨生怕被他发现异样,微垂着头自顾自吃着饭。
闫良自然知道她是何意,遂就坡下驴:“多倒是不多,只是有两个死刑犯令我有些为难。一位是武林侠士,惯常惩治鱼肉乡里的恶霸,可他伤了人,也确实劫了钱财......”
白婉馨可没心思细听这些,急着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见妻子一副急切模样,闫良顿时肯定了心中所想,故意拖延起来,喝完羹汤,吃了两块肉,这才道:“那是个郎中,得罪了罗家,如今人家死咬着不放,非要置他于死地。”
白婉馨立即蹙眉:“凭什么?”
闫良一脸不解,疑惑的看过去:“馨儿认识那郎中?”
“胡说,我上哪儿认识那些山野之人去?”白婉馨撇撇嘴,语带恼怒地嘟囔一句,微垂的脸上双眸转动,急速想着对策。
许久,她道:“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若不是犯了大罪,还是赦免为好,这也算是为国为民积福行善了。”
闫郎无奈叹了口气:“馨儿与我想的一样,可惜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岂敢轻易忤逆了去?
那位江神医虽说确实有些冤枉,做了罗家主母的替罪羔羊,可罗家是跟吏部有些牵连的,以我的资历轻易不敢得罪啊!”
白婉馨不得不权衡起这件事情的利益轻重来,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美貌和子嗣占了上风。“能不能用偷梁换柱的方式?”
闫良猛然抬头,一脸为难之色,转而又有些好奇的盯着白婉馨细看:“馨儿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没有,我就是心生不忍,想为咱们将来的孩子积些福德!”白婉馨脸一红,低声垂首一副羞涩模样。
闫良狠了狠心,轻拍桌案:“好,既然馨儿想要,为夫怎有不依的道理,明日我就去想办法,赦那神医出去!”
见他吐口,白婉馨暗暗吐了一口气,虽说夫君一向宠她,但那种似有似无的疏离她还是觉察得出的。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自己不够美。
她也恍惚听人提起过,闫郎曾有个订了婚的心怡女子,美貌堪称国色,却出身低微,若不是自家父亲发话,闫郎未必会娶她。
可如今两人已经成婚,她唯有诞下子嗣,牢牢拴住夫君的心才是正理。
一顿饭吃完,夫妻各有心思,闫良借口安排牢中之事,再次成功逃脱。对于他来说有那女人的床,就是世间最恐怖的所在,躺在她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没敢骑马更没敢坐车,只悄悄徒步走到了瑞升客栈。天色已晚,客栈小二正要关门,见他过来,立即迎上前悄声问道:“爷是要找那位小姐吗?”
闫良立即拧眉,刚要斥责,就见掌柜的走了过来,抬腿照着小二的屁股就是一脚,转而陪着笑道:“大人需要定一间上房吗?楼上恰好有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