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我这边也会积极想办法的。还有紫芙,你每日里争取去一趟牢房,尽量让江灵络吃得好些,也免得有人对他私下动刑令咱们不知晓。”
“好!”
“那就这样,咱们分开行动,我也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获得些线索。”穆敬荑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鬓发衣角,快步出了门。
想要获得所需的信息,最好的地方就是到茶馆酒楼等人流聚集的地方坐一坐,听听南来北往的人闲谈。
雨后的祈安县城不管是屋舍树木,还是街道马车,都显得格外干净整洁。行人们的衣襟也显得鲜亮了不少,羽扇纶巾,罗纱瑶裙,或风流倜傥或婀娜妩媚,光是这些就可见祈安人的生活状态。
嗒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行人每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让行。穆敬荑尽量沿着路边走,生怕有那疾行的车马刮蹭到她。
“哐哐”伴随着铜锣声,两列衙役手中举着肃静的牌子,在前面小跑着开路。后面一顶簇新的青布小轿,由四个身材壮硕的轿夫抬着,颤颤悠悠随行。
穆敬荑自打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不免有些好奇,驻足观望起来。
直到其中一个衙役气势汹汹的冲到近前,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左右。
不知何时,道路两旁的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唯有她一人还站在那傻愣愣的盯着仪仗看稀奇。
“大胆,见到县太爷过来,竟敢拒不下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衙役上前抬脚就踹。
穆敬荑匆忙躲闪,转到一旁恭敬行礼:“民女不知青天大老爷到了近前,一时走神这才跪拜迟了,还望官爷恕罪!”
“没看见?这整街的人都瞧见了,只你一人未见,我看你这俩招子留着也无甚用处,不如直接废了!”衙役一脸凶狠模样,出口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小轿窗口处的帘子掀了条缝儿,里面的人招了招手。
衙役见了连忙跑过去,弓着身子道:“老爷,有何吩咐?”
“将那女子带上,押到衙门里审问!”
“是!”衙役转身又跑了回来,伸手就要抓穆敬荑的手臂,吓得她慌忙后退,险些撞上一旁跪拜的百姓。
“竟敢违抗执法,好啊!”衙役冲身后一招手,顿时几个壮汉冲将过来,把穆敬荑围在了当中。
刀剑触碰颈项的感觉着实不好。
“各位官爷,误会误会,民女伏法便是,无需押解着。”她举着手一脸讨好的笑,心中默念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说服自己放宽心,随机应变。
估计衙役们也觉得以她的能力很难有脱逃的可能,只驱赶着她随着仪仗一同前行,并未再过多为难。路上的人因为都是跪拜模样,谁也没发现这队伍里面还夹杂着一位女子。
穆敬荑以第一视角身临其境的观看了一场七品芝麻官出行的表演。心中不禁感叹,这大权在握的感觉确实容易腐化人,没有点儿毅力还真就拒绝不了。
行至县衙门口,衙役分列两旁,青布小轿当先走了进去,她也被人驱赶着进了衙门。
祈安县的衙门比之昌隆县略新了些,门窗廊柱上的漆好像都是新刷上去的,隐隐还能嗅到味道。
“将人带上来!”大堂之上,县老爷一声令下,穆敬荑正站那瞧热闹呢,突然被人猛一推搡,直接跌到了大堂中央的地板上,两旁衙役手扶木杖同时一戳,口呼“威武......”
她身子不觉一抖,慌忙爬起,仰头看去,前方正是‘明镜高悬’几个烫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