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想了想:“你说我明日若真要参加那什么诗会,是不是得买身衣衫啊?”
“这个嘛......”何睿勍神色淡淡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咬了咬唇:“这样吧,明日你的衣衫配饰由我来选,你只管忙旁的便是。”
“好,总之顺得过眼儿便可,银钱能省则省!”穆敬荑说完,走到枣红马跟前,拍拍它的脖颈叮嘱道:“跑稳点,今晚跟我回家!”
枣红马斜眼看了看一旁的何睿勍,缓缓蹲下了身子。
徐亮刚要给店门上锁,眼睛余光突然瞥见这一幕,立时停了手下动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到穆敬荑笨拙的爬上马背,枣红马再次站直身体,他都没缓过劲儿来。
“嗒嗒”的马蹄声走远,徐亮才磕磕绊绊的开口:“这马...这马......”
何睿勍从街口收回视线,见怪不怪的道:“马随主人,不用奇怪!”
“这不是您的马吗?”徐亮诧异的瞪大眼睛,纳闷何总管的脸皮怎会如此之厚,竟敢如此直白的夸赞自身。
“我可要不起,那畜生姓穆......”声音渐行渐远。
翌日清晨,穆敬荑一大早起来,就见赵氏与穆云山说说笑笑的从灶间出来,一个端着盛满粥的陶盆,一个拿着空碗筷子。
“爹,娘,你们怎么起得如此早?”
“嗐,你爹要到作坊上工,我一会儿还要上街,都有事要忙。这些时日你不在家,我也闲来无事,就帮着成衣铺裁剪布料,多少得些小钱打发一下时间。”
赵氏声音柔和的像变了个人,引得穆敬荑狐疑的一看再看。
穆云山瞥见她那模样,嘴边也带了笑:“你娘一向手巧,我看那些专职的绣娘也比不上彩儿半分。”
“是是是,估计这世上也就你一人如此看!”赵氏难掩笑意,嗔怪的用手肘撞了撞穆云山:“闺女还在呢,总胡说什么......”
穆敬荑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尴尬,大写的尴尬,狗粮撒的她脸都快绿了。
一家三口吃了饭,各自忙碌去了。
枣红马昨日在作坊住了一夜,吃饱了草料,一大早就跑到穆家接人了。穆敬荑因为有小红,很快就到了作坊。
穆云山一路上连闺女影子都没见到,明明父女俩相继出的门,怎会落得如此之远,他着实觉得奇怪。
作坊里,穆敬荑从晾房架子处翻出自己之前做的一个风水摆件,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与那些芙蓉瓶放到了一处,除了她无人知晓这是个倒流香香炉。
将昨日带回的草药全部研磨完,配上花露,和成香泥,放入模具中成型晾干。
倒流香体积不大,恰逢今日又是个艳阳天儿,时近正午就基本干透了。穆敬荑寻了个雅致的陶罐,里面放上干燥用的石灰包,将制作好的倒流香悉数装了进去。
穆云山见她仍旧没有回家的意思,便迈步走了过来:“丫头,你咋还不回家啊?何贤侄交代你作甚呢,铺子里有人看管吗?”
“爹!”穆敬荑闻言,一手挡着当空的日阳,应道:“表哥让我跟您说一声,午后作坊先不开工了,方佶他们几个得去福全镇待命。”
“他们去福全镇......铺子里怎会需要如此多人?”穆云山皱眉。
“这女儿就不知了,表哥的意图我怎会猜得透!”穆敬荑索性装傻。
“也是,那就歇上半日吧!”穆云山转身吩咐人去了。
穆敬荑无奈摇头,将巴掌大的陶罐装进布兜,叫来小红,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