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知道,这张凤姑娘,简直就像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的暴发户,心想蓝晨公子若娶了这样的妻子,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笑话出来。
“以后,本姑娘会天天来这里视察,看账簿,你们可不要偷懒,偷鸡摸狗的。”
芸娘啼笑皆非,这还没过门呢,就要独揽财权了吗?
待她将此人送出去以后,擦擦额角的汗,吐了一口气,说:“真是送走了瘟神了。”
冷不丁身后传来声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背后胡说未来的当家娘子。”
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缕笑容,迅速转身,看着身后的蓝袍少年,说:“爷,你回来了,吓人一跳?你从后门进来的么?”
蓝晨一脸倦容,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他说:“我早已回来,在自己的房间刚下躺下休息,就听见了外面的吵嚷的声音,那张凤竟然敢和若尘拌嘴,简直是自不量力。”
“爷,你,你委屈了,身上是哪里受伤了?”她四处张望起来,十分的担心。
蓝晨说:“腿受伤了,伤得不轻,若不是不治疗会瘸的话,我还本不想回来。”
他走了几步,果然左腿瘸得厉害,一拐一拐的,芸娘急忙扶他入房间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裤腿一看,见膝盖处有几处刀痕,深可见骨,眼泪都流了出来:“爷,你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正好疗伤,可不要回去了。”
“妇人之见,我若留在这里,誉王可怎么办?已经请了京城骨科赵圣手治疗,你无需担心,不过是皮肉之伤。你可查到了这张凤的底细了?”
芸娘的心里甜丝丝的。
蓝晨公子回来,第一个来处是妙香坊,第一个见的人是自己,说明妙香坊和自己,在他心里十分的重要。
“回爷的话,已经查了,那张凤的父亲的官位是捐出来的,张凤胸无点墨,又强横无比,真不知夫人为何选她为您的妻室,实在是与您不般配。难道公子真的要娶这样一房妻室吗?”
蓝晨淡淡一笑:“她要闹,要查账目,就让她如此胡闹,还要闹出去,宣扬出去,让大家知道,我蓝晨要娶的妻室,是一个泼妇悍妇,让我成为京城的笑话好了。”
“爷,你切莫这样说话,说的奴为您伤心。”
“不,我不是说负气的话,是真的如此,你也可以和她争执,让她闹,我自有我的道理。”
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芸娘只得应承,她知道,自家的爷,不是省油的灯,他做的事情,都滴水不漏,绝对不是白走的棋。
若尘与月明道别,坐马车回去。
回学院的官道上,忽然一阵喧哗。
若尘挑开车帘,问车夫:“出什么事情了?”
“说是什么雪鸥姑娘出行,今日要在堂会上,当众抚琴一首,献唱一曲,前面都堵上了。”
“雪鸥姑娘是哪家姑娘?”若尘有些糊涂。
豆儿说:“姑娘,你成日的读书不知道这事,我们私下都知道,这波斯来的雪鸥姑娘,如今已经名扬京城了。”
“今日京城有堂会?”
如今已经华灯初上了,京城的堂会,在每月初十会有一场,不过现在是国孝期间,是不可以唱堂会的。
“今日破例,据说圣上亲自下旨,念及子民的辛苦,又是天寒地冻的,今日恢复一场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