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若尘,竟然真的觉得她眉宇间的英气和书卷气,和发妻的少女时代,是那么相似。
“我这么说,不是我抬举自己,说自己像娘娘的少女时代,而是说,我追求的科举之路,也曾经是皇后娘娘的梦想,她曾经开玩笑说过,若她是男子,也一定会去参加科考,娘娘也是喜欢读书的人呢!如今,是皇后娘娘提议,让天下女子有了科考的机会,若尘也总算不负皇后娘娘期望,考中了秀才,娘娘希望我能走得更远一些,代替她去实现那些梦想。”
皇上的眼泪滚落而下,最了解妻子的自然是他这个夫君,皇后娘娘曾经无数次说过,自己若是男子必然要参加科考的话,他此刻自然是相信若尘说的。
“果然,你果然是她留下的一点‘心意’,唉,她临终想见你一面,也是情有可原。你起来吧,既然要参加以后的科考,竟然还在温泉山庄里游荡,可不要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拳拳心意,当然,也不要以为,朕因为这一点,而丧失公允,让你科考可以面试过关。”
“回皇上的话,若尘也不敢如此求功名,那是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期待,辜负了皇恩浩荡。”
领导都爱听大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皇上站起来,说:“好了,既然如此,你与平阳擅闯坤宁宫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记住皇宫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不过若你能中大三元,朕,可以考虑让你来后宫教会那些女子,多读书,明理,而不要总是为了一些琐事,争风吃醋。”
“皇上圣明。”
皇上朝马车走去,平阳公主晚走几步,走到滕王殿下的面前,温和地说:“若尘姐姐让妹妹我见了母后最后一面,情深意重,她要的东西,我便给她,不会给旁人,不过,我希望若尘姐姐,活的长命百岁,让我和父王瞧瞧她高中的那一天。”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了锦盒,塞到了若尘的手上。才飘然而去。
最后一段话,滕王自然是明白了,平阳公主要保若尘。她明确站队若尘了。
若他要杀若尘,平阳公主会与他撕破脸。
若尘,即使失去了皇后,也从此不再是无依无靠,没有背景,也更加不会消失得像一滴水了。
她若消失了,绝对会引来动荡。
也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当然,作为交换,她拿出了那个锦盒。
若尘心想,这步棋太妙了,唯独皇上可以压制滕王,也唯独嫡公主,可以明确保若尘。
平阳公主是女身,所以她不会直接参与夺嫡,没有威胁,可若想平平安安得到储君之位,若能有平阳公主的支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皇上如此疼惜这个嫡女,将来不管谁当了皇上,都不敢为难这个嫡女妹妹,否则满朝文武一定会拿老皇帝来压新皇帝。
面子工程还是要搞滴。
不仅不敢为难,只怕还要高高捧着呢!
任何一个皇帝,就算再有能力,也不能与满朝文武为敌,不能全部推翻父王的政绩。否则,就会披上忤逆之子的名声,那是任何皇帝都不敢的。
若尘看着手里的锦盒,说:“滕王,我如约,三日内,将你要的盒子给你了。请问,你改变了的主意,我可以回去了吗?”
滕王笑着看着若尘,说:“当然,你可以来去自如。”
若尘摸摸自己的脖子,自嘲说:“原来,我的脖子竟然还在。”
说完,她行礼,转身离开。
那些草丛里埋伏的高手,顿时跃了出来,人人又拔刀在手,对准了若尘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