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迈步走了进来,若尘略微抬头一望,只见那老皇帝的背影,虽然仅仅是背影,也感觉到强大的气场充盈了整个空间。
皇上如今也是花甲老男人了,可腰杆子依然挺得笔直的,穿着明黄色的朝服,腰带是一根玉带,系了几个珍贵灿烂的玉佩,一只手,叉着腰,转身过来时,挥挥手:“起来吧!”
皇上虽然老了,可依然是一个英俊的老男人,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采是多么翩然。若尘不敢多看,模糊看了个大概就低下头。
皇上说:“朕对那个十里镇的女府案首颇留意了几眼,没想到,竟然是蓝晨的女学生,不过区区首饰盒之事,玉妃,你竟然闹到了皇后的面前,可是不怕累了皇后吗?”
玉妃急忙将头深深埋下:“臣妾……臣妾知罪。”
“知罪就好,不归你劳心的事情,你就少劳心了,多约束你那个儿子,朕最近收了几份参他的折子,朕虽然压着不发,他也应该好好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了?”皇上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这是妥妥的打压玉妃和滕王啊。
玉妃的后背都汗湿了,急忙磕头:“是臣妾的错,臣妾今日就回去,好好责问滕王。”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坐了下来,目光带着笑意看着楚楚动人的若画,说:“若画才人,让你受委屈了,可见当姐姐的,有时候要替下面的妹妹和弟弟们分担不少。”
若尘心里腹诽,这个四姐姐,哪里替自己有分担,还把妹妹推到风口浪尖,零卖整卖尽情利用,没害死自己真的要感恩了。
“回皇上的话,这原本是臣妾的本分之事,照顾弟妹,孝养父母,是皇上对子民的敦敦教导。”若画默默低头委婉倾诉,轻轻弹得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好马屁。
“身子可好些了吗?”皇上温和地询问。
若画瞧了一眼若尘,若尘心想这是要把火又惹自己身上来了吗?
果然,若画低声说:“回皇上的话,臣妾真的福薄,不仅身子没好,咳嗽,就连若尘妹妹也咳嗽起来了。”
皇后关心地问:“可是,太医不是说了吗,这咳嗽症,并不传染,本宫才让你的妹妹进宫来陪你几日,让你康复,她可不能这么久病,还有一场院试要考呢,可不能耽误她的科考。这孩子,原本是一个读书种子。”
若画低声说:“臣妾代替若尘,谢谢娘娘的关心,只是,妹妹说,房间里有那夜来香的香味,让她不适,出现了咳嗽之症,原本臣妾也不懂这些,怎么花会让人得咳嗽之症的呢!”
“你说什么,夜来香?”娘娘的眼眸一深,说:“这夜来香,本宫不是早已说过吗,虽然香味浓郁,不能多摆,香味过浓有毒,若画才人,你是不知么,你的滴水苑,摆了几盆?”
若尘心想,火要烧起来了,皇后娘娘还添了把火。
她不由得看向玉妃,见她神色有些慌乱。今日她出门,一定没算日子,是她的黑道凶日。
若画垂头:“臣妾确实鄙漏,知识浅薄,娘娘今日一说,臣妾才恍然大悟。”
皇后娘娘敛眉,沉默片刻,方说:“原也不怪你,你才入宫,自然不知此事,但久居深宫的,岂会不知?这夜来香是谁搬去你那的,一共多少盆?”
“臣妾数了数,大约一起十五盆,臣妾的房间摆了十盆,若尘妹妹的房间摆了五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