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涟被劝到外面,她打小就被宠的没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宫,进宫后元凤帝待她虽不是极好,可也是有求必应的,哪像今天这样在她跟前砸了砚台,她可忍不了这口气,回寝殿的路上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什么梁欢算什么东西!梁家一个破落户,也值得陛下这样挂念?
钱姑姑赶紧拦了她话头:“娘娘,这些话万万不可说。”
张涟下了肩撵,甩着帕子忿忿道:“我晓得陛下宠爱皇后,这人都没了,又是自己走的,想了做什么!”
几个女使上前恭维了半天好话,才将张娘子脾气给消了些,张涟换了衣裳歇了半晌,想到今日在书房受的气,还是忍不了,想去皇帝面前问个清楚,陛下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皇后。
钱姑姑叫苦不迭:“我的小祖宗,您就消停些吧,陛下再过不久就要去大同,您这样闹着他,他厌恶了您可怎么是好?皇后是陛下原配,十几岁就认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您要去比这个做什么呢?”
张涟才不管,瞪着乳娘:“怎地不能比了?要不是我爹处处维护陛下,陛下这皇帝会做的这样……”
还没说完,钱姑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四下警觉看了圈,小声道:“娘娘,这话您可万万不要说,陛下是天下之主,老爷辅佐陛下处理朝政是天经地义的事,是老爷该做的事,可万不是什么帮不帮的,君臣有别呀。”
张涟厌烦的推开乳娘,烦躁的坐下来:“我知道,可陛下老是不看我,他跟我说话老是走神,以前皇后在的时候就这样,现在皇后走了,他见都不见我,今天要不是我去找他,他还不见我!”
“陛下公事巨万,您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张涟扭着身子瞪眼:“我偏不!”
钱姑姑无奈的叹口气,拿张贤妃没办法,只好换了话道:“这里可不比家中,您说话言行要谨慎。”
张涟不在乎道:“有什么可谨慎的,皇后都不在了,这宫中又没别的女人,还不是我说了算。”
她最近得意的就是这里,宋承不好女色,他会娶自己就是拉拢张氏。
张家百年望族,宋承选择了张氏冷落了崔氏,张涟就不担心元凤帝会迎别的女人进宫,就算以后这宫中还有别的女人,她也不怕!谁的家世能高过她!
眼下没了梁欢,这后宫她一家独大,前些日子经过仁明殿,看着心情不爽叫人把仁明殿偏殿院子里的葡萄树全都砍了,那棵葡萄树是梁欢叫人种下的,张涟觉得这葡萄树看着碍眼,不如砍掉。
张涟心中琢磨着别的主意,她如今是贤妃,既皇后位置轮不到她,就让元凤帝封她做贵妃,这以后不管谁进了后宫,都不可能压在她头上!
心中暗暗琢磨着主意,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既然皇后一直没有找到,那定然还是在民间,何不抢在陛下前面找到皇后,不声不响杀了皇后,这宫中就再无皇后了!只剩她张涟!
唤来殿外侍立的女使,张涟低声吩咐几句,叫她三哥进宫,她有话要跟三哥说,过了一日,张太师次子张颇进宫跟张贤妃见了面。
张颇跟张涟是一母所生,感情要好张涟将心中计划说给张颇听,央求张颇帮她完成这事,也是为了张家好。
妹妹要求是有求必应,张颇回家后安排人开始找寻皇后下落,只要确定那人是皇后,就地动手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