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觉得行,看着踢踏而过的御林军,为首的是都指挥使冯硕,此人骁勇是宋承暗中培养的将才,竟也被宋承派出来了。
梁欢转头,盘着一条腿坐在独轮车上,推车的老翁将她们送到了外城边上,梁欢跳下独轮车给了五个铜子,扶正帽子往佑神观去了。
到了那,她向开门的老尼姑表明自己是洞元庵的姑子,想在佑神庵住上一段时间。
那开门的老尼姑上下看她,又见她身后站着黑黝黝的丫头,没多问,只问梁欢洞元观的观主是哪个,梁欢母亲曾给洞元观捐了不少香火钱,跟那观主认识,梁欢说了观主法号,又说了些洞元观的事情,那比丘没再多问让她们进了观主。
佑神庵前后总共就七八间厢房,中间有个香堂,香火不怎么盛,地方小,来烧香的人更是少。
梁欢住进来三四天也不见有个人来烧香,这庵中连同那天给自己开门的姑子,总共就三人,一个比一个老,加起来都快有三百岁了,三个老尼姑现在加上梁欢跟福丫变成了五人。
福丫进来后,也穿上了缁衣,她力气大,到了这倒是很受姑子们的欢迎,香火不盛,更没人来捐钱,尼姑们就自己种地,距离佑神庵不远的一处小坡上有几块地,恰到要给稻田灌水的时候,老尼姑们干不动又没银钱请人来做活,福丫就派上了用场。
两亩地天没黑就灌好了水,福丫从前在家中就会干活,这做起来得心应手,因此梁欢住了十几天都没走,老尼姑们也不说什么,还盼着梁欢福丫帮着收割水稻呢。
梁欢就在佑神庵住下了,她一开始还担心宫里的人会找到这边来,后来发现宋承大概是把这边给忘了,佑神庵虽是在外城,可实际跟在郊外差不多了,比邻的就是山坡,再往南是一大片山林,过了山林是寿州的地界。
过了个把月,眼瞅过了夏天入了秋,梁欢渐渐的放下心来,这心还没放回肚子里,这一日她跟福丫是山坡下面的稻田里拔草,观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梁欢看着那些穿着玄色劲装个个目光鹰隼似的,丢了手中的杂草跑进了林子里,福丫护着她在林子外面看着。
那些个人敲开了门,慧如师太出来说了话,梁欢不晓得是慧如师太跟御林军如何说的,她在林子里偷看着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看到打马在前的是宋承的贴身侍卫青叶,梁欢就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跟青叶几次见面,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他看她的眼神不像别人要么带着恭谨,要么就是不敢多看,只有青叶,直直的看着她,跟她说话也是随意的很。
青叶听着老尼姑啰里啰嗦半天说不到重点,满心的不耐烦,带着人马在城中找了一个多月都没能找到梁欢的踪迹,本想着出城去寻找,经过这里发现这边有个小破庙,转了马头过来。
他皱着眉心忽地转头看向山坡,目光来回巡视一番最后停在梁欢躲藏的方向。
梁欢躲在草垛那,见青叶目光锐利盯着她躲藏的这一处,屏住了呼吸身子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哪还敢伸头往外看,她僵着身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蹲的两腿发麻才听见马匹嘶鸣的声音跟着就是马蹄远去,又过了会四周安静无声,她才畏畏缩缩的抬起了脸。
慧如师太已经回厢房去了,梁欢悄悄的进去,青叶并没有折回这里,梁欢忪了口气。
佑神庵中虽过的清苦,但也清净,梁欢早已不想荣华富贵,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她眼下只想活着,躲了这阵风头去庐陵找爹娘,也不敢去找梁晨,生怕梁晨受自己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