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音看着弟弟不长进的模样,也叹了口气;明明谢夫人性格高傲矜持,谢鸿温文尔雅,就连谢慈音也是文静端庄的;怎么一个谢明韬,生得如混世魔王一般!
唉,许是物极必反吧!谢夫人本来还心疼儿子,但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子,这点子心疼也就消散了。
她伸手拍了拍谢明韬的头,没好气道:“方才我夸你那句,是为着你姐姐的委屈一时昏了头;现下我也觉着你父亲说得对,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说完,谢夫人也转身走了。
谢慈音站在原地,轻声问他:“疼么?”谢明韬想着自家姐姐今日遭遇的事,不免又恨起明横来。
他倔强开口道:“不疼,若不是侍卫拉着,我定然撕烂他的嘴!”
知他是心疼自己,谢慈音心下感动,本不想再数落他,却想到以后风雨飘摇的谢家。
顿了顿,她还是开口道:“你这般冲动鲁莽,以后如何担起谢家的责任。明韬,你也不小了,凡事要多为家中考虑…”
“考虑什么?谢家尚在,父亲又官声极好,母亲身体康健,我又有什么好考虑的。”谢明韬不明所以,挑眉道。
算了,锦衣玉食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又怎么会懂这些!她不是也经历了一世才明白的吗?
“你自己在这好好反省吧!”扔下一句话,谢慈音也走了。
谢明韬一阵无语“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
回到府中,谢慈音靠在床榻上,心中思量着今日的事。
到底是谁呢?谁在背后操纵着,竟然令太子当众发狂。
想了半晌,脑中列出了不想看着太子与谢家结亲的人选,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许家。
虽今日让谢夫人受了惊吓,还带累着谢明韬被罚,但谢慈音心中还是高兴,如此一来,她与太子这亲,必然结不成了。
第二日,李德兴亲自捧着圣旨来了谢府,伴随着圣旨来的,还有满长安城疯起的流言蜚语。
领了旨,谢鸿正好休沐在家,便邀请李德兴吃茶;李德兴需要赶回文昌帝身边照顾,推辞了一番就从谢府匆忙走了。
……
朝圣殿,文昌帝坐在黄花梨木刻龙长案前批阅奏折,见李德兴回来,他出声问道:“昨夜的事,可有查到些什么?”
李德兴恭着身子走到他身旁,为他捧上了一碗新茶,开口回道:“有人在太子的酒里头,混了些曼陀罗花粉。”
文昌帝挑眉,颇有意味道:“哦,谁的手这么长?许家?”
李德兴面漏惭愧,开口回道:“内侍赶过去时,下药的那个宫女已经自尽了,暂时还查不到什么。”
执笔的手顿了顿,文昌帝道:“不用查了,她们不想看着谢家与太子成事,朕也不想;谢鸿此人颇有建树,为人又心善正直。朝中如他一般的臣子少之又少,若是可以朕倒是想留他一留。”
李德兴微笑,道:“陛下一向慧眼识珠,我素日里总听人说起谢大人的官品,那是极好的。”
“那位王家的姑娘,倒是不错,你说,若是将她许给翼儿,可还行?”文昌帝思索了一番,朝李德兴道。
“只怕,王家不愿意,他们家的姑娘一向最难娶。”
文昌帝好笑的看了一眼李德兴,道:“你怎么知道他家的姑娘难娶?难不成,你还去说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