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诽谤,但她还是答道:“十五,已过了及笄之年。”
十五,他那儿子十八,刚好刚好。“我还有公务在身,我这园子里好玩的多着呢。”他和煦道。
“守月,带娘子好好逛逛。”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谢慈音莫名觉着,这位大伯,好像对自己很满意。
回谢府时,谢慈音将遇上了简宁王的事情告诉了谢夫人,顺带还说了简宁王好似对自己很满意。
谢夫人好笑,朝她道:“人家不过就是问了你的年岁,怎么就觉得人家对你很满意了。”
话出口了,谢慈音才觉着不妥,她红着脸低头小声道:“这不是说了么,是感觉。”
见她此般模样,谢夫人心情大好,将她搂入怀中,哄道:“我的女儿国色天香,知书达理,谁又会不满意呢。”
王钰在一旁听着,暗暗在心里吐槽道:“姑姑,真是一个实打实的女儿奴!”
几人到谢府时,谢鸿也刚刚办公回来。
他近日有些忙碌,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着女儿了,便留了谢慈音与王钰用膳。
用完膳,谢鸿想起了老母亲来的信,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同女儿说说。
打发了王钰回去,他将谢老夫人的信递给她母女二人,缓缓道:“你祖母说,前些日子,族中的几位长老来家里问了你与太子何时定亲;江宁一带,陛下插了许多新人过去。”
谢夫人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就将姓递给谢慈音。
江宁一带,古往今来都是谢家的地盘,想不到当今陛下的手已经如此深了。
虽信中语言晦涩,但谢慈音还是看出来了,谢老夫人的意思是“新帝务必要与谢家有亲。”
谢慈音苦笑,只叹谢家久居于江宁,太小看当今天子了;或许她们的打算是好的,可谁又能知道,谢家选择的这位“新帝”永远不可能坐上皇位。
“音儿,你与父亲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太子?”见她面色凄凉,谢鸿问道。
“没有,音儿只是觉着,为何非要与皇室接亲呢?父亲,谢家已经钟鼎人家了,为何不像母亲家中一样,退居江宁不问朝政呢?”她反问道。
或许关于女儿的婚事,谢夫人可以过问一二,可眼下牵扯到朝政,她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瞧不懂也不能问。
眼见女儿情绪低落,她伸手握住她的手。
长叹一声,谢鸿道:“谢家不同于王家,书香传世。自祖师爷开始,谢家便是以中庸权衡之术传世,若是不在朝为官,谢家恐怕难以立足。这些年,陛下越发倚重新贵,而新贵又视世家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是不退,是不能退!”
是呀,当年查处谢家,朝中官员半数官员都被连带,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知如何自救。
“一切随父亲安排。”有些话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去做。
见她落寞不已,谢鸿咬咬牙,坚定道:“音儿,若是你不愿意,父亲便同你祖母……”
“父亲,孩儿愿意的,孩儿只是,只是舍不得你们。”她打断谢鸿,清丽的脸上划过泪珠。
谢夫人拥她入怀,忍了泪意劝道:“傻孩子,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待谢慈音回房后,王夫人谢夫人厌厌倚在罗汉床上,叹息道:“人人都只瞧得见世家的风光,却不知其中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