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问过南儿,他说他一辈子不愿意出这道观,沦落世俗。”云贵妃惆怅开口,语气中多有愧疚。
“他以前不愿出去,那是心中无所念。可如今不一样,你不是也说他对那女子有些心思吗,说不定现在他愿意出去了呢。”简宁王缓缓开口。
顿了顿,云贵妃不安的开口,道:“我怕,怕被陛下发现。”
简宁王冷哼一声“发现又如何?他当我还是当年的无知少年么;自你我大婚,他使人掉包了你,我便发誓,势必要他付出代价!”他的语气颇为怨怼,眼眸中满是凌厉。
云贵妃惨笑,摇头劝道:“逸平,你斗不过他的,你不知他心机有多深沉。”
“我从前并不知,但从你被他抢走那日,我就已经知道了;我早有打算,你不必操心我,只需等好堂堂正正入我的门,做我的王妃。”简宁王温声道。
长叹一口气,云贵妃不再多言,只与他互相依偎。
第二日清晨,简宁王刚踏出屋子,就见在外头等着的观南,简宁王大喜,朝他走去。
“南儿。”他激动的叫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拉观南,观南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简宁王也不恼,只询问他有何事。
“你在这儿等我,是有事同我说?”
观南点头,十分不情愿的朝他开口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娘子,是江宁谢家的嫡女。”
简宁王挑眉,似是十分诧异“你是如何同她认识的?”
“这些你不必知道,她不想嫁予太子,你,帮她一把吧。”他声音仍旧冷淡,全然没有一副要求人帮忙的意思。
“好好好,为父会帮她的。”
这是他自打知事以来,第一次同自己说话,也不管是什么要求,简宁王一口便答应下来。
见他应了,观南转身就要走,一刻也不肯在他身边多留。
“南儿。”见他要走,简宁王开口将他唤住。
“你可愿意,同我回王府?”简宁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观南冷哼一声,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奚落自己“回去?以什么身份呢?你的私生子?”
被他刺到,简宁王落寞开口:“我这些年不肯再生,均是因为你。倘若不是那龙椅上的人不择手段,我与你母亲又何苦这般,你可以怪我,却不能因为此迁怒自己。”
什么苦衷不苦衷的观南不知道,他只知道,简宁王是有妇之夫,而自己的母亲是有夫之妇,他的出生,是因为二人的不伦。
懒得听他再说,观南大步走了。
……
这日,简宁王妃给谢家下帖,说是请到了江宁有名的戏班子进京来,想着江宁是谢府的老家,便邀谢夫人与谢慈音等人过府来看。
这位简宁王妃出身于敬国公府,而敬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又是出自清河崔氏的,于谢府倒是关系不错。
踩着时辰,谢夫人领着谢慈音与王钰去了。
因着许久没出过门,王钰显得十分兴奋,在马上朝着谢慈音问东问西。
“阿姊前些日子总往道观跑,莫不是那道观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恰巧也是谢夫人想问的;她默不作声,只等着听谢慈音如何回答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