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打趣她道:“来头可没江宁谢家的嫡长女大,我是国师的段讳的弟子。”
段讳,大魏国师,文昌帝身边的红人,众生观的观主;怪不得,观南能随意出入,原来是有个好师傅。
想到方才被他听见的话他有可能传给段讳,段讳又会告诉皇帝,那也不用费尽心机解除婚约了,她明天就死。
“方才听到的话,你不会随意说出去吧?”她弱弱的问。
观南瞧着眼见紧张的少女,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只见他故作深沉道:“此等不敬皇室之言,我怕是要同师傅说上一说的。”
“你敢!”少女嗔怒,恶狠狠地瞪着他。
“哦,你是在威胁我咯?”观南见她似小兽般对自己龇牙咧嘴,忍着笑意道。
“是自己理亏,是自己大放厥词……”在心中默念两遍,她软下声音求道:“师傅,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我也不是真心实意要说那番话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嫁给太子……”
本是想求他不要说出去的,可突然想到自己上一辈子嫁给太子后的不如意,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这下观南慌了;天爷,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可不是要将她惹哭,自己也没说什么呀,怎就哭起来了呢,真真是个脆弱的小娘子。
“别哭别哭,我逗你的,我不说,我谁也不说;就当我今日没来过这,没听过这一番话。”他劝道。
被他温声劝着,谢慈音更加的想哭。
重活一次,她不敢向任何人吐露一丝半点,怕被人当做怪胎,也怕父母忧心于自己。
她只是个小女子,没有什么理想抱负,只想父母常伴左右,一日三餐饿不着;那劳什子太子妃,她真是做不好,她也不想对太子恶语相向,可是实在没有别的好法子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去贬低他,我有我的苦衷,呜呜呜呜……”她一面哭,一面道。
“我不会同任何人说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同你发誓。”观南见她哭得如泪人一般,着实是无奈。
“真的,那,那你同我发誓。”她哽咽道。
见她红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观南心中一动,伸手拂去了她眼睛残余的泪。
一时出格,他在心中默念了句“要死!”
好在少女一心只扑在要他发誓上,没有察觉到这一动作的不妥。
“我可以发誓,但你得答应我件事情才行。”观南收了手,将头侧网一边去,不敢再看她。
“你说,若是不违背道德良心的,我答应你就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噗嗤一笑,他道:“我竟看不出,你还是个有道德的。”
虽还在哽咽着,但谢慈音还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我前些日子犯了错,被师傅罚抄了些经书,往后就由你来代劳;这些经书不可离开众生观,所以每日,你都需到众生观内,替我抄写经书。”
谢慈音听见只是抄写些经书,轻轻松了口气,好在不是什么难办的要求。
她点点头,又道:“行,那你发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