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母亲的父亲,王氏的老家主出面,这才保下了谭家上下一家老小。然而谭清一的父亲,却是保不住的,只独留了谭清一这么一个女儿,谭大家很是爱重。
“陈年旧事,自是不必再提。”谢夫人笑道。
几人和和美美用了膳,又寒暄了一番,气氛很是融洽。
只是这融洽的气氛还未持续几个时辰,太子便上门了。
虽是打着问候谭大家的名号来的,内里怕是冲着谢慈音。
想到这,谢慈音揉揉发涨的头,只恨不得立马就剪了头发到寺庙里去当姑子去。
会客堂里,谢夫人同谢鸿还有谭大家和王衔坐着,几个姑娘,被安置在了后头的屏风后面。
对着太子,谢夫人收起了平日里那份对人的温柔,只冷着一张脸;谢鸿到还好,端着笑问他这几日在忙什么。
“也没有什么可忙的,只不过帮父皇看看奏章罢了。”明横谦虚回他道。
“陛下肯叫你看奏章,那便是信任你。”谢鸿道。
谭
大家不喜皇家官场,只觉官场也好,皇家也好,表面风光无限,内里肮脏不堪。
在堂内坐了许久,他也不与太子搭话,太子也懒得同他寒暄,只一个劲得讨好谢鸿。
坐在屏风后首的王钰皱眉,觉得这太子身上功利味儿太重,着实是有些俗气。
几盏茶下来,他竟是变着法的在朝谢鸿炫耀,他在陛下那儿有多得脸面,谁又稀罕呢。
“太子殿下怎么还不走?累得我们不能动弹只能坐在这儿。”她同坐在一旁的二人低声道,言语中有些不悦。
谭清一闻言抬头瞧了一眼正云淡风轻喝茶的谢慈音,缓缓道:“许是殿下,想多听听谢伯父对他的见解。”
“管他几时走,你若是坐不住,谁也不曾拦着你,叫檀桑领你朝后门走就是,何苦在这里念叨。小心隔墙有耳,治你一个不敬之罪。”谢慈音放下茶碗,朝王钰道。
王钰撇撇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觉着太子配不上谢慈音,在心头替谢慈音委屈,面上也就越发的厌恶明横。
见谢慈音不与她共情,她愤然的摆弄着案几上的玉条糕。
外间的太子说了许多的废话以后,终于开口表明了来意。
“我来时母后嘱咐我带些东西给音妹妹,不知她是否在堂后,可方便出来取一下?”他言语中满是试探与打量。
“太子殿下有什么要转交的,交给我这个母亲便是。”谢夫人冷声开口,将他的心思看得透彻。
谢慈音听见她的名字,起身站到了屏风旁去听,生怕一个不仔细,她这门亲事就要尘埃落定。
“自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母后素日里带着的那支凤头钗,舅母代为收下也是行的。”太子从衣袖中抽出一个梨花木镶嵌宝石的锦盒,呈给谢夫人。
皇后头上的凤头钗,还不算稀罕物件?这凤头钗意味着什么,谢夫人与谢鸿都清楚,屏风后头的谢慈音自然也清楚;这是,上门来表真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