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音虽想出手搭救,奈何自身难保,搀扶着檀桑匆匆走了,见主仆三人都圆满下桥来,方才被丫环硬生生架走的王钰松了口气。
可是那受伤的少年已被此刻逼到了桥上的石栏边上。眼瞧着不好,谢慈音忙叫手脚利索的松墨去找寻街的侍卫来。
桥上之人又厮杀了起来,桥下的人眼见没危险都瞧起热闹来;只见三皇子渐渐落于下风,谢慈音咬着牙,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王钰也在紧张看着,眼瞧着绛紫衣袍的少年身上又被戳了几刀,只觉头皮发麻,要她眼睁睁看着人死在面前,她做不到。
虽在家没有习过武,却练得一手好箭法。她往后去店家里寻弓箭,谢慈音和几个丫环忙着看桥上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她。
寻了几间铺子,最后却在杂耍摊子上找到了几支箭羽,和一把破破烂烂的弓。
咬了咬牙,王钰提着那弓箭站到了河边的桥栏上,那桥栏正对着几个刺客的背面。
眼见少年不敌,王钰立即搭弓射箭,一箭射在了一个刺客的心口。那箭羽是用来表演的,本就不是什么好箭,一箭射过去,根本射不死人好在,还是见血了。
一时间,桥上桥下的人才注意到那个桥栏上站着的少女,明三皇子也望过去,只见少女身着蓝妆花云纱的外袍,下身搭这一条月牙白蚕丝裙。
她头戴斗笠,看不清模样,拉弓的姿势却标准得很。
站在不远处的秋月瞧见自家姑娘站到了桥栏上搭弓射箭,险些哭出来“要死了要死了,若是摔下去可怎么了得。”
谢慈音也瞧见了打工搭弓射箭的王钰,心中佩服这个大胆子的妹妹。
她小声嘱咐几人:“我过去将她带过来,你们切莫声张,叫人知晓了我们的身份。”
几个小丫头如捣蒜般点头,生怕二人出了差错。
那刺客被射了一箭,心中恼怒,转身便要下桥去杀王钰。身旁的人将他拉住,呵斥道:“若是今日杀不了这明翼,你知晓后果的。”
刺客被他拉住,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河栏上站着的王钰。
明翼持剑对着一干刺客,又侧头瞧了一眼桥上离河下的高度。刺客们又猛攻上来,他已无力再抵挡,若是投河,倒还有一线生机。
“衙役到了!衙役到了!”下头的百姓忽然大喊起来,一行穿着盔甲的人儿匆匆朝石桥赶来,松墨则跟在那些侍卫后头,小步跑着。
见有侍卫来,明翼松了口气,不再想着去投河。他此番失血过多,若是投河,怕是九死一生。
领头的侍卫一面朝桥上跑,一面大声喊着:“这里是天子脚下,尔等竟然敢公然行刺,就不怕查出来连累九族吗?”
那些刺客们眼见侍卫来,互视了对方一眼,随即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一时间,桥上堆满了尸体。
谢慈音来到王钰身旁,伸手去拉她“你快下来,衙役到了。”王钰也见了侍卫上桥,松了口气后跳下桥栏。
四周想起拍掌赞叹的声音,怕被人瞧出来,谢慈音赶忙拉着王钰出人堆。
领头的侍卫到了桥上,看见了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明翼,面上震惊不已,他急忙朝明翼叩礼“三殿下!”
明翼坐在地上,朝他道:“这里乱了这么久大人才来,是否是有些玩忽职守了?”
领头跪在地上,只觉浑身都在冒冷汗。“这,这东市鱼龙混杂,百姓极多,属下难以察觉其中情况,还望殿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