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眼底划过一道赞赏,“三姑娘果然聪慧。三姑娘写给宋大姑娘的药膳,效果奇佳。”
“而老夫人的身子虚弱,积劳成疾,又是高龄,加上这些年来吃的药太多,积淤在体内,所以寻常的方子并不合适,若是姑娘还有适合调养的药膳,说不定老夫人的身子还有痊愈的希望。”
沈琬昭眼前一亮,“李太医此话当真?”
“在下不敢做保,不过老夫人的身子吃吃不好,也与心境有关,药石难医心病,多年药不离口,恐怕也让老夫人心里不好受,从而加重了心事,可若是药膳,便没这层烦恼了。”
沈琬昭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赞叹道:“李太医不愧是有名的圣手,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那……不知道姑娘手里还有没有别的药膳方子?”
语气里,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沈琬昭缓缓点头,道:“有。”
李太医眼前一亮,当即就有些激动。
最后又有些犹豫,“三姑娘这些方子想必也是来之不易,李家身为医药世家,自然知道方子的珍贵……”
可若是要给宋老夫人治病,便不得不把方子交给他过目了。
这样一来,倒显得他有意为之似的,李太医立时犯了难。
随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咬牙道:“三姑娘放心,这些方子李某绝不外传,只是想跟三姑娘讨个人情,日后若是遇到了如老夫人这般用药膳更佳的情况,在下身为医者不能藏私。但也会说清楚,这些方子都是出自三姑娘之手。”
沈琬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清楚这方子出自她手,可以说是把救治的恩情转到她身上了。
同时身为医者,虽然有些为难,却又守着不藏私的底线,属实难得。
想到这里,沈琬昭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
“这些方子我本也没想藏着掖着,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李太医觉得如何。”
“三姑娘请说。”
沈琬昭顿了顿,道:“这些方子,李家可以随意取用,只不过有个条件。”
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道狡黠。
李太医连忙道:“三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这么贵重的方子,济世堂本就不该白拿。”
沈琬昭笑道:“我要的便是济世堂这个大招牌,这些药膳本就是有益身体健康的吃食,何不将之发扬光大?”
“倘若有济世堂的名头做保,再开几家专做药膳的食楼,名声应该还不错吧。”
李太医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沈琬昭提出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有种既古怪,又新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济世堂,这些食楼的银子和人力,咱们各自出半,而后干股也各持五成,如何?”
“除此之外,济世堂的大夫若要当成医病救人的方子使,也随意,不过为了生意,我倒是建议,济世堂可以出些配好的药包,而非写出去的药方。”
李太医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她这些话消化开来,一时间有些犹豫。
诚然,这是个非常丰厚的条件,甚至对济世堂来说,也有天大的好处。
可是这些做法实在太违背他的认知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三姑娘说的话当真?”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正是把李太医领进门后,就安静侯在一旁,没怎么说过话的李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