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听到姜斋这几日就是在为姜家的事奔波劳累时,一时就像上百只鼓在她的脑髓里击打,“阿斋,这些这不该你来背负的,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的责任!你还小,只有十四啊。”
姜容摇着头,陷入自我内疚中,她不明白为什么重担突然就到了最小的妹妹身上。”
“二嫂,五姐我不小了,在姜家被抄家的那一天,我就是一个能承担的大人了,”看着姜容失神的模样,姜斋也不好受,“五姐,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责任,毋须自责。”
姜斋握着姜容冰凉的手,轻声安抚道。
总要学会自我承担,突如其来的厄运、悲剧、低谷,没有谁能一直靠得住,也没人能让你一直靠,当学会承担时,孤身一人也似千军万马,抵着剑尖迎来繁花似锦。
“二嫂,五姐,至少我们现在能知道父兄们的情况,便是一个好消息,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说明姜家里沉冤昭雪的那一天不远了,我们谁都不要放弃。”姜斋给池景芸和姜容打着气,将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斋手心的温度传到池景芸和姜容的手心,心下一阵滚烫。
池景芸和姜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掖了掖眼角。
“阿斋,宣将军怎么会帮姜家?”池景芸还是不放心,有些斟酌着开口,她还是怕,毕竟姜斋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小姑娘。
姜斋微低了一下头,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相较于之前,姜斋的底气有些弱,“我给宣霁将军提供了一份我娘以前写的一张药方,对于焰麟军营的伤患有极大益处,甚至能很大程度上减少伤患死亡数量。”
“婆婆?”
“是,我之前偷偷溜进去几次,娘以前教过我学医识药,加上有兴趣,多多少少看得懂些。”
池景芸和姜容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黑夜缓缓踏过了寒风残月,卷起小路上的落叶,无力地被刮向无边的原野。边关的疾风吹皱了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布满风霜认不出,道故人依旧。
姜斋被池景芸看着吃完一碗白粥,才被允许出去,又厚厚地穿了一层,导致姜斋走路都有些……滑稽。
这几日边关是最冷的地方,仿佛都能滴水成冰,姜斋到主军营的时候,睫毛上都沾了些白霜,被瓜萎覆着面的脸看不清有没有割红。
看着威风凛凛、持着长枪的卫兵,姜斋正要上前,身后穿来被寒风裹挟的声音,穿透风雪。
“姜斋,”声音唤出“姜”字尾调上扬,“斋”字却是低沉磁性,唤出的感觉仿佛有把钩子在勾着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