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陆白霜的指引下,秋离月带人找到了黄管家藏起来的东西——一些地契。
前两天,陆白霜无意中撞见他跟一个年轻男子在后门处拉扯争吵,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她偷偷问过府上的人,说那人是黄管家的私生子,滥赌成性,每次输完了就来找他要钱。
在拿了吴绡月的珍宝嫁祸于黄管家时,她正好发现他偷偷摸摸看这些地契。
问题就出在这儿,如果这些地契是他的倒还无所谓,可这些房产都是高家名下的产业,是黄管家这些年欺上瞒下的战绩。
所以她也不算冤枉了好人。
很快,黄管家以权谋私的行为被曝光,案情再次被笃定。
在城主府耽搁了两日后,陆白霜确定秋离月没有为难白陌,决定离开。但这日秋离月却再次上门,说是祭奠吴绡月,却直接找到了她,并将她细细打量。
陆白霜被他看得难受,瞪了他一眼,“不知大人找小女子还有何事审问?”
“……审问倒算不上,我就是看看你,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这双眼睛格外水灵,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故人?这是在说她?陆白霜讶然,秋离月这家伙对她还没死心呢?
“我对她一见钟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心动。”
“大人所谓的一见钟情怕只是见色起意吧。”陆白霜说完欲走,秋离月叫住了她,“好好的喜事变白,虽然人证物证具在,但是吴家那边却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丫头,你说我是不是该继续深究深究,兴许,此案还另有隐情……”
见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陆白霜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易容术虽谈不上一流,但是一般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为什么她总觉得秋离月仿佛看穿了一切。
“大人开玩笑吧,经您手的案子可没有冤假错案,您名声在外,吴家怎会不信服?”
秋离月笑笑,“看来你对我的事情很了解嘛。”
“大人是雍盛国万千少女的憧憬对象,像我这样的丫鬟自然对大人也是倾心仰慕。”陆白霜说着说着小心翼翼靠近了他,眼中带着谄媚,秋离月此时却忽然显露一丝鄙视,连着后退了一步。
这正是陆白霜想要的效果,说起来这人啊就是贱,上赶着的不要,偏偏那些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让人垂涎。听闻秋离月被撵回雪微城后,这两年上门提亲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他却言心仪之人已逝,无心成家,一时间不知道让多少少女梦碎。
他所谓的心仪之人,便是那个不能被提起的名字,陆白霜。
“大人您可知小女子为何去而复返?那正是因为听说您在此啊,大人,此地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陆白霜说着,整个人几乎快扑到了秋离月身上,而后者早就满脸嫌弃。
恰逢这时有人忽然出现,看清那人的面目后,陆白霜趁机钻进了秋离月怀里,这下让他彻底恼了。
“你这丫头怎如此不知廉耻!”说完,便拂袖朝着来人跑去,“吴钊,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你好久了……”
吴钊看了陆白霜的方向一眼,两人很快走开了,陆白霜却久久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此时两个丫头路过,言谈间提及吴钊当年旧事,她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四年前,被秋离月这么一闹,她陆白霜的婚事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不少高门子弟都不敢再登门求亲。最后由先皇后牵线,一门她极不情愿的婚事定下了,而对方正是吴钊。
他是月城吴家长孙,将来是要继承城主之位的,她是圣上亲封的毓宁郡主,宰相独女,在外人眼中,这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事,只是她陆白霜那时候根本无心成婚,最后又是装病,又是离家出走这才将婚事一再拖延,直至启阳事变。
记得那时候圣旨刚下不久,吴钊便让人托了封信给她,信中说什么他已有钟情之人,并决心私奔云云,她那时也回了信,坦言彼此彼此,并支持他的一切行动。
后来没过多久果真传来了吴钊与人私奔的消息,从那时候起,陆白霜便很钦佩这个甘愿为爱放弃一切权势的男人。
只是世道多变,听闻吴钊最后还是被家里带了回去,而那名与他私奔的女子也就此命陨,现在,他则已于两年前娶了李兆之女安平公主李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