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富平侯或许真的不是人!”
站在一旁的毛骧咽了一口唾沫,一脸忐忑的看着朱元璋。
陈松现在是朱元璋最看重的人,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毛骧当然知道自己犯了禁忌。
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离谱,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多的食盐,这如何能解释的清楚?
朱元璋表情变了变,没有多大的反应,或许,在内心深处,对毛骧说的这些话,也有几分认同。
“食盐的来历查了吗?有没有搞清楚食盐的来历?”朱元璋看向毛骧。
“禀报陛下,臣查了,臣之前派人去了两淮,去了产盐的地方,富平侯并没有在那里出现过。”毛骧回道。
“那会不会是,是之前积攒下来的食盐?是故意这样干的呢?”朱元璋又问。
毛骧有些为难,“陛下,此事说不清楚啊,食盐改制之后,之前的账本大都遗失,早已经不可查证,这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核查啊!
食盐改制的时候,宝钞之法并没有改变,要说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为这事做准备,实在是,实在是……”
朱元璋眼睛逐渐变亮,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往这边想。
朱元璋不相信世界上有神,自然不会相信陈松弄出来的这些食盐属于超自然现象。
要不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骇,朱元璋也压根不会往这边想。
毛骧说的那些话倒是提醒了朱元璋,或许,陈松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只是,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陈松的心机岂不是有些深沉的过分?
一瞬间,朱元璋疑心四起。
“这样的人,该不会是第二个刘伯温吧?”
朱元璋低声念叨了一声,一旁的毛骧听到了这句话。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甚至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代表着,朱元璋要对陈松动手了?
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因为朱元璋这句话而妄加揣测,要试探试探!
毛骧整理了一下思绪,准备开口试探。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朱元璋又低声念叨了起来:“刘伯温是开国勋贵,和常青情况不同。纵使常青心机深沉,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和他有关,几乎所有人排斥他。
这样的人,就算心机深沉,又有何用?难道,他要是有不臣之心,会有人追随吗?”
说到这里,朱元璋自嘲的笑了笑,“不可能,俺还是多虑了。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他刚刚有这个心思,估计就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了!”
听着朱元璋的话,毛骧猛然闭上自己的嘴巴。
幸亏刚才没有说出来,不然,少不得一顿申斥。
朱元璋这是什么?这是在想办法说服自己,说服自己陈松非常正常。
这样的事,毛骧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
如此宠爱,恐怕全天下头一遭了。
老朱是个实干家,也是个阴谋家。
他深知造反之人应该有的情况,深知造反的人应该是怎么个样子。
凡是不臣之人,必须要和文武百官打好关系,而且,朝堂上尽是其人的善言。
不臣之人,要么执掌朝政,权倾朝野,要么手握军权,独霸一方。
可陈松有什么?除了那个新学学堂之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