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净道人:“具体之事,还要具体……”
“也就是说,分人,对吗?”
李长寿微微眯眼,嗓音虽轻淡,但落在文净耳中,却如洪钟大鼓,振聋发聩。
“小神无意妄议西方教教义,这是圣人所著,小神参悟不透。
但小神知晓,若天庭要在三界建立秩序,有恶必治、有凶必追,是一切的基础。
当然,天规也有人情,若此前为凶恶之徒,却为天地做出绝大的贡献,天庭并非不能网开一面,只是要对其加以约束。
今日话不宜多说,此次于灵山发现众妖魔、凶兽,不少本性凶恶、毫无向善之心。
此刻,大半凶兽都已被天道镇压,他们尚且活着,做过何事一问便知。
两位师叔乃圣人尊驾,虽对门下弟子有失察、失监之处,但圣人自有圣人的考量,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测。
师叔,您看这样可否?”
李长寿撩起道袍下摆,站起身来,对接引做了个道揖,笑道:
“小神回天庭后,奏明玉帝陛下,对外言说灵山遭上古凶兽妖魔围攻,天庭率军驰援,避免这些妖兽凶兽惊扰圣人尊驾,您看如何?”
接引圣人微微皱眉,闭目不言。
李长寿并未多说,又对圣人做了个道揖,看了眼文净,笑道:
“这位道友,好自为之。”
文净道人抿了抿嘴唇,道心轻轻震颤,却硬着头皮说了句场面话:
“今日之事,我们西方教定引、以、为、戒,天庭的情义,都记在心里了。”
“那就好,”李长寿含笑点头,向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过身去,提着拂尘、悠然走远。
这波,他在第五层。
呼……
待李长寿走远,文净道人轻轻呼了口气,目中满是余悸。
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叮嘱:
“文净,将你洞府搬来山上。”
文净道人一怔,急忙面露喜色,转头看向大殿深处,却见那里已经没了圣人之影,空空荡荡。
……
“西方教这也太逊了,还以为能看场好戏。”
圣母宫,女娲小楼中,某位圣人娘娘舒服地斜躺在水池中,看着面前漂浮的云镜,略有些兴致阑珊。
这小寿什么都好,就是太稳健。
这事给西方教留什么面皮?
西方教的妖魔凶兽作恶多端,用香火功德为他们洗刷业障,相当于钻了天道的空子。
今日,天道修复了这个漏洞。
现在的年轻人,得势的时候不趁机嚣张嚣张,以后失了势该被针对还是被针对呀。
女娲轻笑了声,随手散去云镜。纤指拨弄,摄来一本此前清除了相关记忆的‘小人儿书’,打了个哈欠。
也该让他过来整点新活了。
正此时,阁楼侧旁响起风铃声,女娲圣人嘴角微微撇动,淡然问道:“老师,您怎么来我这了?”
窗外,一抹灰影缓缓凝成,却是一老道的轮廓。
女娲圣人笑道:“我还以为是老师亲临。”
那灰影开口道:
“西方受损,教运已折,符大兴前势,西方大兴之机缘,该到了。”
言罢,灰影悄然消散,半点痕迹没有留下。
女娲圣人皱眉思索,随后轻叹一声,身影消失不见。
这一日,李长寿于西方教忙东忙西时,东神洲靠近南赡部洲边界处的临海之地,泛起了一层层迷雾。
海上似飞来一座仙山,落在这迷雾之中。其上树丛茂密、灵气充沛,宛若洞天福地。
这座山中有诸多天然阵势与洞府,藏着诸多灵根妙药、宝材灵脉。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颗丈高的灵石静静立着,其上七彩光芒悄然隐退,其内似有灵念波动。
东洲,花果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