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总部在东洸,前几年跑来肇城收购了纺织厂,在肇城官场自然有不少人脉,消息灵通,肇城汽车厂要被拍卖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汽车厂比纺织厂更大,油水更足,所以他也动过念头想把它买下来,但很快他决定放弃。
原因是,他得知在背后运作此事的人是地头蛇黄日发,而黄日发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他惹不起。
就算他敢招惹,拍卖进入到双方竞价的模式,价格肯定会往上抬,汽车厂自身就有三亿净资产,加上土地还有升值空间,收购价肯定不会低于三个亿。
而他收购完纺织厂后现金已经很少,根本无力再做这么大的举动。
两方面的因素叠加在一起,盛老板只能望而却步,后来也就没怎么关注这事了。
便宜了黄日发那小子,一个亿买下汽车厂,起码能赚三个亿……盛老板虽然决定却步,却时常忍不住在心里兴叹。
“肇城汽车厂被我买下来了。”
刘威淡淡地道。
“什么?汽车厂被你买下来了?那黄日发呢?”
盛老板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退口说道。
“他输了。”
刘威风轻云淡地说出三个字。
可听在盛老板的耳里,却含义丰富……他输了,这个“输”有两个层面的意思。
一是在金钱的较量上输了,二是在社会层面的较量上输了,听刘威的语气,黄日发在两个层面都输了。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在肇城的地头上制服了黄日发,看来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这种事情,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走每一步都需要相应的能量。
“请问您贵姓啊?”
不知不觉中,盛老板用上了敬词。
“我叫刘威。”
“哦,是刘老板啊,您好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呢?”
盛老板的语气立刻热情起来。
“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我的父亲刘勇军和母亲陈梅原来是纺织厂的职工,后来就成了你的员工,我想帮他们请一个星期的假,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后才回去上班。”
刘威认认真真地说道。
盛老板却顿时掉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状态……什么?收购了肇城汽车厂的刘老板,他的父母居然还要上班,还要跟我请假?
这是什么情况,有钱人喜欢玩这种装穷的游戏吗?
刘威见盛老板没有吱声,疑惑道:“喂,盛老板,你有听我说话吗?”
“在听呢,在听呢。”盛老板连忙回应。
“我说刘老板啊,你比我还有钱了,怎么还让父母工作呢?这点我必须批评你,你应该让叔叔阿姨多去旅游,坐游轮旅游挺舒服的……”
“没办法啊,他们就喜欢工作,而且还就喜欢在你手下工作,连我的公司都请不动他们。”刘威苦笑,吐槽。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何德何能,竟然能替刘老板照顾叔叔阿姨,没问题的,叔叔阿姨想什么时候来上班都行,我工资照发。”
“哎,那可不行,该扣的钱还是要扣的,不然岂不是乱了公司规矩。”
“无所谓啦,公司规矩都是对外人的,咱兄弟之间哪用管这个,叔叔阿姨肯来帮我,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
盛老板开始跟刘威称兄道弟了……
一席话聊完,刘威收了线,看看手机,心里感叹......这盛老板真是人才啊,身段灵活,搞人际关系真是一把好手,找时间得跟他吃个饭学一下。
刘威思定,转头看父母,发现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还是我们纺织厂那个神情高傲不苟言笑随时都准备炒人的盛老板吗?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
他居然还称我们为叔叔阿姨,还说随便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连工资都可以照发,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让盛老板如此谦和敬畏?
要是让厂里的其他工友知道,他们/她们会不会惊得连下巴都掉下来?
刘勇军和陈梅相视一眼,激动万分,心情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