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回过头来看他,“你呢?”
段亦澜一愣。
离央伸手指了指他的心口。“你的心,和我看到的你的样子一样吗?我能信你吗?”
离央笑了一下,软着身子把头埋在了段亦澜的肩头,低低的沉吟: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
段亦澜没等到后面几个字,低头看去,才发现离央睡着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浅浅的说出离央没说完的这句话,目光深邃的看着离央熟睡的脸,心里略有波澜。他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
你问着能不能信我,却又将最脆弱的样子给我。一边对我设有防备,一边又将心里话说给我听。
是今日不管来的是段亦竹还是什么人,你喝醉了都是这副模样,还是你,只信我?
段亦澜想到这里却猛然清醒,原来今夜他没饮酒,也醉了。
“习宁。”
习宁推开门应道:“属下在。”
段亦澜一把将离央横抱起,吩咐道:“准备马车,去四方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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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央醒来时已是深夜,醉酒的后遗症就是头痛和失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反映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喝醉了,现在在四方楼。
但喝醉时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的记忆好像就停在她敬了赵炎一杯酒,又好像还有段亦澜。离央伸手拍了拍脑袋,好像里面一团浆糊,所有人的样子都混在一起。
睡了一觉之后,离央现在倒是清醒的很,虽说还在夜里却也没有了睡觉的意思。虽然不记得喝醉时的事情,但与赵炎见面的场景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循环,离央睁眼闭眼,都是赵炎道歉的样子。
可就像她当时质问他的那样,他们之间的恩怨,一句道歉就能两清吗?
离央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不大,细长平扁,做工精细的样子,看上去被保管的很好。离央将它打开,里面却是一根几乎已经掉光了金漆的铁簪子,有些粗糙,尖头处还被磨圆了。
但它却被离央用十分名贵的木盒装着,可见离央对其的珍贵程度。她把簪子拿在手里,披上披风,走出房门上到了四方楼主楼的楼顶。
主楼很高,算是京城最高的建筑了,离央坐在楼顶上,整个京城都尽在眼底,许是夜深了,放眼望去亮起的灯光并不是很多,零星几点,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黑暗,更显得天上的明月十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