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鸳挣扎了两下,到底不敢太过用力,只得暂时罢了,扭头皱着眉回忆:“昨日?昨日好似倒真没瞧见他似的。难不成……”
她霍然睁大了眼,立时急了起来,然而声音却反而压了下去:“难不成这货是冲着你来的?”
“莫声张。”
季樱对她摆了摆手,却是忍不住,也冷笑了出来:“原我还拿不准,如此试了他三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也算有数了。”
说罢她便拍了拍董鸳的肩膀,掀帘子走了出去。
那舒雪楼先前被门口的壮大妇人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脸上多少有些臊得慌,还估摸着今日自个儿应当又是跑空趟了,冷不丁见季樱走了出来,当即精神一振,冲那妇人指指季樱,几步小跑着颠儿了过来。
“三小姐……”
行至季樱跟前,同季樱打个照面,他脸上便添了两分愁容,开口就是带着亲昵的抱怨:“三小姐好狠的心,竟真的不肯与我再相见。我并未做甚么越矩之事,您又何苦这样避着?”
“你打哪儿知道我在这里的?”
季樱寒着脸,凉冰冰地问:“这铺子不是我在管,我也并非见天儿地来,怎么你竟寻到了此处?”
“只要有心,还怕找不见吗?”
舒雪楼满面哀怨:“上回在河边偶然一见,我方知自个儿心中放不下……时隔两年,三小姐出落得愈发如下凡的仙女一般,不是我这样尘土般的人能肖想的,我亦不过是想多见见您,若是能说上两句话,那便更是再好也没有了。”
“不说实话的话,往后就别想再见我。”
季樱面色更如寒霜:“口口声声说惦念,却一开口就是诓骗,你估摸着,我还是两年前那个甚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舒雪楼闻言,大大地震动了一下,竟就沉默了。
半晌他才复又开了口:“实与三小姐说罢,这些天,我得了空便在多子巷左近盘桓。之前闹出那样的事,我只是不敢靠近您家大门,我也只能在那里候着,见您出了门,我便赶紧跟上……我知此举不妥,若三小姐怪我,我无话可说。”
季樱唇角微微地翘了一下。
好吧,也算是给过他机会了。
原本还想着,他会不会是受了人胁迫,才跑来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真有隐情,或许能放他一马,既抵死不说实话,非往这套子里钻,那便怪不得她。
“我同你原本就无话可说。”
撂下这一句,季樱便反身回了流光池。
这日回到季家,依旧是一派平和的模样。
可到了第四日,将近午时,郑嫂子忽然慌慌张张地从正房院子赶了来。
“三姑娘……”
她立在小院儿里,愣是没敢进屋,一脸焦急与紧张:“三姑娘您……唉,您快去正房一趟吧,老太太发了大脾气,正叫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