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诚自是心疼玲仙儿这坐船远渡的身体,拉着玲仙儿就往南祁皇城最出名的酒楼走去,迎接西屿国使者的侍卫也不敢怠慢跟着两人一同去了,用了美味吃了好酒,贺君诚领着玲仙儿回了之前就安排好的驿站。
一进房间,玲仙儿便寻了位置坐下,看着贺君诚关上窗户走了过来,为自己倒了杯茶,也自己倒了茶喝了起来,她知道贺君诚在等,等该来之人,可看着天色尚早,玲仙儿也是等得无聊,用手戳了戳贺君诚。
“君诚哥哥,若是这次引诱得逞,人查到了,你会如何?”
“你说呢?”
贺君诚说得简单,但眉宇间飘过的杀意却是无法忽视,瞧得玲仙儿也是不由得改为握住贺君诚的手腕。
“君诚哥哥,要是此番大仇得报,你就跟我回西屿国吧?”
“…”
“我知道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这病查到了制毒之人也还会有下毒之人,再然后牵扯更多更多的人…”
“…”
玲仙儿抬头看向不为所动的贺君诚,心一个劲儿的犯疼,深吸口气道。
“君诚哥哥,常言道你若一心向魔亦会成魔,若是一直执念不悟,终有一天你会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贺君诚低头看向双眸盈盈闪着泪光的玲仙儿,咧嘴轻笑“有吗?”
“没…没有吗…”
贺君诚的话如同利剑扎入玲仙儿心脏,疼痛蔓延四肢化为嘴角处的一抹苦笑,两人不再言语,天色渐渐漆黑。
…
驿站后山丛林中,数十黑衣人分散藏匿于丛林各处树杈,最临近驿站的大树上为首黑衣男子手持利剑,额前坠下一缕银发遮挡脸颊上一根划过右眼的刀疤,夜幕下显得尤为恐怖狰狞。
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瞄准玲仙儿和贺君诚所在的房间,手一抬,众黑衣人借令纷纷遵循目标而去。
此时房间内,玲仙儿已瞌睡上头眼看就要睡过去,一阵脚步传来,睁眸间寻得贺君诚已手持折扇一挥熄灭屋中蜡烛,玲仙儿忙抽出长鞭,随同贺君诚埋伏在屋内。
不多时藏匿在屋顶的黑衣人纷纷踏入房间于黑暗中搜寻暗杀对象,玲仙儿眼看黑衣人就要摸上自己,抬手挥动长鞭,倒刺勾打在黑衣人身上皮开肉绽,激战开场谁也逃不了,贺君诚也不弛缓折扇一开转动间瞬息化为精铁,寒光袭上黑衣人面颊,只见折扇合并,人已无生息。
屋内烛火未明,仅得月光照耀下血光四溅染了屋内置物,破壁碎器声此起彼伏,屋檐之上为首的黑衣首领算着时间,看向屋内送上的许许人头,毫无情绪波动,他清楚贺君诚的实力也清楚人海战术可不是谁都能够扛下来的,又一抬手另一波黑衣人冲进屋内,此时就算贺君诚无影响,玲仙儿却是快要支撑不住,眼看黑衣人利剑就要逼近自己,玲仙儿猛地一退却未注意到身后另外一名黑衣人已朝自己挥剑而来,前后夹击之下,玲仙儿只觉肩上被人一拉,回首贺君诚已前胸后背各有负伤。
“君诚哥哥!”
“跟着我!”
贺君诚一咬牙看向四面围攻而来的黑衣人,转动折扇按动扇柄机关,银针飞射正中黑衣人额心纷纷倒地散开,玲仙儿一愣神,回头看向脸色泛青明显中毒征兆的贺君诚,吓得魂都快丢了,连忙扶住身体不稳的贺君诚。
“君诚哥哥,你怎样了!”
“剑上有毒!”
玲仙儿一听赶忙从怀中拿出抑制毒性发作的药丸就欲给贺君诚喂下去,岂料贺君诚却是摇了摇头,盯着屋顶正看着他的黑衣首领咬牙启齿。
“没用的”
“…”
玲仙儿顺着贺君诚的目光看向屋顶,只见黑衣首领双手一拍响起刺耳掌声,伴随黑衣首领落地后亮起的烛光停止,贺君诚看着黑衣首领那缕银发,遥远的记忆涌入脑海,当年师父死时他见过这个人,可之后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人,今日也总算是因祸得福。
“好久不见,一见就是大手笔啊!”
“贺太子说笑了,对您怎能不动用大手笔”
贺君诚上下打量着黑衣首领,除了那缕银发,遮挡半边的容颜上右眼刀痕刺目狰狞,再到完好的左眼,他好像见过这个人,不…不是师父死的时候…究竟是何时…
玲仙儿看着贺君诚眉宇紧锁以为是毒入心脏,怒火攻心冲黑衣首领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