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救我?”
“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
迎着谷雨不意外的白眼,北堂墨启齿轻笑,坐到谷雨身旁。
“若我告诉你,我是死而复生之人,你可信?”
“…”
“在我那个世界每个人每一天都拼命的活着,出生读书毕业工作,而后结婚生子养育衰老,不过有一点比这里好”
“那点?”
“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
“嗯!”
谷雨无语的盯着北堂墨,他确实无法理解北堂墨所说的这个规则,从他出生父君四周就围满了莺歌燕舞,若他能活下去也许也会那样,至于北堂墨说的一夫一妻制纯属笑话,不过谷雨还是想听下去,故而朝北堂墨身旁挪了挪了,他本就比北堂墨长得高,低头便能看清北堂墨灵眸转动间翩翩煽动的睫毛。
“然后呢?”
“然后飞来横祸无独有偶,有一日我突然昏倒在大街上,醒来时人已在医院”
“医院?!”
“呃…就是这杏林堂”
“嗯”
“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当收拾包袱准备离开时,主治医师叫住了我”
“主治医师?”
“就是太医!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
“…”
北堂墨横了眼捂住自己嘴巴的谷雨,深吸了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然后给了我一张通知书,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可当我低头看到一个癌字时…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天都崩塌了…”
谷雨听不懂北堂墨所说的“癌”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到了北堂墨眸中盈盈波动的泪花,仿佛能够感受到北堂墨言语之间那股自己感同身受的绝望,谷雨本能的抬手拍了拍北堂墨的肩,引得北堂墨侧目呡笑。
“我晕了过去,醒来时还是那张病床,但内心已然不同,我看着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褥,再到那拴在自己手上的病号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想我要留下的遗言…”
“…”
感知着谷雨搭在自己肩上的五指力度加大,北堂墨心知谷雨是在安慰自己,故而噗嗤一笑,好掩饰自己内心的悲哀。
“可我想了好久好久,居然什么也没想出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
“寥寥人生数载到头来却如黄粱一梦空无一言…呵…呵呵呵…”
“北堂墨…”
北堂墨吸了下鼻子,看向凝视她的谷雨咧嘴一笑,拍了拍谷雨附在他肩上的手掌。
“好在上天怜悯我这充斥悲剧的一生,一阵惊雷将我送到这里”
“…”
“所以当我看你不知为何想到了病床上的自己,虽然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生的希望非死不能体会,我想试一试”
“…”
谷雨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北堂墨口中一言不发,却用眼神回复了北堂墨的话语,两人静看许久相视一笑,谷雨想起方才北堂墨好似偷偷拿了药材,心下有意袒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