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气好晴朗呀好晴朗嘿!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啦啦啦…”
“…”
“大河向东流呀!天上星星参北斗呀!”
“…”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呀!”
“…”
屋内杀猪般五音不全的魔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嚷得此时正在院内勤奋工作的仆人们面面相覷,众仆人对视几眼后纷纷摇头继续埋头苦干。
“看来世子这失心疯是实锤了…”
“可不?好好一人中龙凤偏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不是作孽嘛!”
“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中一仆人话音突的拔高,双眸看向北堂墨所在阁楼,目光中隐忍着敢怒不敢显的恨。另一仆人赶忙过来拉了一把劝道。
“这人命分贵贱,你这话不是自讨死路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
“临南城千千万万的枉死魂灵难道不是拜她所赐吗?还有整个北昭国…唔唔唔唔!”
仆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另外一名眼疾手快的仆人给捂住了嘴,正拼命挣扎之际一道锐利目光落于仆人面门,仆人心下一沉,移目望去只见惊蛰正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双手端着为北堂墨准备的早膳,在撞见仆人们的谈话后十指紧扣,眉宇暗沉,启齿含锋。
“来人!凡方才对世子言语不敬之人一律拖下去割了舌头!流放出府!”
“姑娘!姑娘饶命啊!”
“姑娘啊!!”
…
院内骤起的求饶呐喊声传入屋内,闻得正藏在被窝里准备睡回笼觉的北郭眉心一震,掀开锦被麻溜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场景依旧如昨,北郭用手揉了揉阵痛的额角,算着日子距离自己初次来到这个地方已过去月余,眼下除了偶尔穿透四肢的透骨刺痛,其余也都好得七七八八,屋外喧哗声愈演愈烈还伴着隐隐哭泣声,北郭听着脚步不由自主往窗外挪去,悄悄打开窗户透过缝隙往外看去。
首先入目惊蛰熟悉的面容,只不过今日这脸色却是不太好看,再看被惊蛰紧盯的仆人,纷纷跪在选院中又是磕头又是哭诉,周围还围了一圈与仆人衣着不一的黑衣侍卫,一个个面色铁青一看就不好惹。
北郭隔得远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极了恶霸欺凌,眼看惊蛰挥动手臂,黑衣侍卫伸手就去抓人,北郭心下不忍推开房门走了过去。
“惊蛰!你今日能封得住我的嘴!他日你岂能封得完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放肆!”
“北堂墨就是个叛国贼!因一己私欲出卖国家,害得生灵涂炭!”
“你!来人给我拖下去!”
“惊蛰!别忘了那南临城千千万万亡魂!还有那数月流不尽的血河!”
“快拖下去!”
“北堂墨!你个叛国贼!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谴!!!”
仆人奋力呐喊着心中的愤怒,刚巧不巧落入正走进此处的北郭耳中,北郭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被黑衣侍卫捆绑按压着匍匐在地仍旧不停挣扎的仆人。
“你说什么?”
北郭声音不大却足矣让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空气瞬间凝固安静得落针可闻,仆人瞪大双眼怒视眸中茫然不知的北郭,方才此处喧哗所以未曾有人发现北郭已踏进此地,而今自己怒骂的罪人就在眼前,横竖都是死,仆人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
“我说你北堂墨不得好死!出卖自己的国家!视国人命如草芥!你这种人就应当五马分尸!死后入炼狱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