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帘带着丫鬟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小姐可真厉害,刚才把那秦二公子气得够呛。”黄鹂佩服的道。
“那当然,论嘴皮子,本小姐自信甩他八条街。”慕晓帘有些得意的道。
“扑哧!”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个笑声。
“谁?”慕晓帘一惊,她连忙转了一圈,三步之内,除了翠柳便是黄鹂,再无旁人。
“你们刚刚笑了?”慕晓帘问。
黄鹂、翠柳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们听到有人笑没?”慕晓帘扯着二人的衣袖,低声问。
“笑?有啊……”黄鹂指着不远处嘻嘻哈哈的人群。
“不是说他们……”慕晓帘急了,“就是“扑哧”一声。”
“奴婢……好像听到了……”翠柳不确定的说。
慕晓帘身子一抖,扯着翠柳、黄鹂便往人多的地方去,“走走,咱们往人多的地方去,什么鬼灯火阑珊,我看是黑灯瞎火才是,吓死我了……”三人渐行渐远,慕晓帘的碎碎念也渐渐淡了。
离方才慕晓帘等人站立不远处的墙角,转出来三个人影。三人均是一身黑衣,不过走在后头的两人是黑色劲装,瞧着高大威猛,正是暗风和暗雨。而他们身前是身披墨黑色斗篷的萧泠。
“公子恕罪,属下……没忍住。”暗雨犹自强忍着笑意道。
暗风瞪了他一眼。
萧泠不置可否,云淡风轻的道:“回去后领十军棍吧。”
“啊?”暗雨的俊脸一下子垮了,垂头丧气的道:“是。”
“方才那是威远将军府的人?”萧泠淡淡的问道。
“是。那个穿鹅黄色斗篷的就是慕小姐。”暗风回答。他在威远将军府潜伏了几日,早摸清了各主子的样貌。
“嗯。”萧泠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摸了摸手里的镂雕狮虎纹青白釉瓷薰炉,“好久没赏灯了,咱们也瞧瞧去。”
暗风、暗雨大喜,公子可难得有这兴致。
慕晓帘带着两个丫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来穿去,再不猜那灯谜,也不赏那花灯。
“小姐,咱们要去哪儿啊?花灯都在朱雀大街呢。”黄鹂见慕晓帘放着好端端的花灯不看,光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别管啦,跟我来就是。”慕晓帘兴致勃勃的继续在人群中穿行,一双杏眼闪耀着如星般的光芒,四处乱转。没多久,便穿越了人潮,来到了街尾,往左边一转便是太平街。
“你别管啦,跟我来就是。”慕晓帘兴致勃勃的继续在人群中穿行,一双杏眼闪耀着如星般的光芒,四处乱转。没多久,便穿越了人潮,来到了街尾,往左边一转便是太平街。
太平街冷冷清清,几个雅致的花灯疏疏落落的点缀期间,与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朱雀大街形成鲜明的对比。
“找到啦!”突然,慕晓帘兴奋的欢呼。
“小姐,怎么了?找到什么了?”翠柳、黄鹂一片茫然。
慕晓帘指了指身前十步开外的一个凉亭。凉亭之中挂着一盏清雅的莲花花灯。花灯下坐着两个人,一人穿红,一人着白。两人间窄小的石案上,摆着一壶茶,一盏灯,一局棋。灯光清幽,棋局已残。
慕晓帘轻轻浅浅的笑了,“黄鹂,你去请柳公子过来一趟。”
“哎!”黄鹂也瞧见了那亭子,瞧见了亭子里的人。那一袭白衣的正是柳家公子柳鸿元。
“小姐,你不是……唉……”翠柳跺了跺脚,她拿自家小姐都没办法了。
凉亭那边,黄鹂福了一礼,对那白衣公子说了句什么。就见那公子转头朝慕晓帘所立之处望了一眼,一盏栩栩如生的玉兔灯下,一个娇俏的女子正翘首以盼。柳鸿元起身走来。
慕晓帘瞧见柳鸿元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似那莲花,层层叠叠的绽放。
柳鸿元慢慢走近,近得瞧得清眼前女子眼中的星光,他淡淡一笑,似今夜的月光。
“你来啦?”慕晓帘说着废话,“怎么在亭子里下棋呢,如今天凉着呢。”
“无碍。”柳鸿元轻轻柔柔的道,好似潺潺的温泉,细润而又温暖。
“我这有支玉箫,送给你。”慕晓帘拿出早准备好的玉箫,朝柳鸿元递过去。
柳鸿元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玉箫。这是一支羊脂玉雕琢的玉箫,无花、无纹,朴素简洁,然玉质温润如脂,一瞧便是上品。玉箫尾端坠着一束轻柔的流苏,做工虽然略有些粗糙,但
丝线白洁,与玉箫浑然一体。
“这是我亲手做的……”慕晓帘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盯着脚尖,低声道。
柳鸿元一笑,“想听吗?”
“啊?可以吗?想啊,想啊……”慕晓帘忙不迭的点头,幸福不要来得太快。
柳鸿元将玉箫靠近粉嫩的双唇,不多时,一串优柔的箫声在耳边响起。箫声时而云卷云舒,似那清风拂面;时而恬静悠远,似那袅袅炊烟;时而悠扬婉转,似倾诉着无尽的思念……
慕晓帘听呆了,双眼迷蒙的望着柳鸿元,久久没有动静,不知是沉醉于悠扬的箫声,还是沉醉于眼前出尘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