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凌空离去。
时至春末,宁琅把几个徒弟都叫到凉亭,交代完一些事情后,便回了房间将万年冰床收回储物戒,配上太阿剑和养剑葫芦,宁琅便下山了。
姜尘他们都知道宁琅这趟要去东海,所以甘棠和顾夕瑶也没说要跟着。
……
……
江南琴川。
自从安玲珑的窍穴被强行打通,有了修行的天赋后,他每天除了算账,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修行当中。
她知道自己离宁琅还差的很远。
但有了这一点希望后,她还是不想放弃,通过解君忧,她购买了各种名贵的丹药,各种修行的功法。
可是她修行的太晚了,境界还是堪堪达到开河境巅峰,别说离天罚境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离山巅境的距离都差十万八千里。
今日。
当她从花荣荣嘴里听到宁琅亲手斩杀了魔教教主鸦夜,离仙人境只差一步时,她整个人更失落了。
两人早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或许他飞升上天,自己也还是个凡人。
“我去查账。”留下一句话,安玲珑黯然神伤地起身往安府外面去了。
琴川城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
大部分城里的人都认得安玲珑,他们看见她后,都会客气地喊一声安小姐好,要换做以往,安玲珑都会一一回应,可今日她却是全程默然。
一个穿着灰袍子的邋遢中年男人从街道那边迎面走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说书的旗帜,看了一眼安玲珑后,嘴里咦了一声,他主动叫住安玲珑道:“姑娘,你得病了啊。”
安玲珑抬头看了一眼邋遢男人,蹙起眉头疑惑道:“我…我得什么病了?”
邋遢男人笑道:“相思病。”
安玲珑满脸惊讶。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
再次抬头,安玲珑很矜持地施了个礼后,勉强笑道:“先生说笑了,相思怎么会是病?”
“当然是病,不过我这有一药方可治此病,姑娘要听否?”
安玲珑好奇道:“先生请讲。”
邋遢男人边走边说道:“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
安玲珑嘴上重复一遍,再抬头时,邋遢男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眉头微蹙,心里重复几遍后,她陡然在大街上站定。
她蓦地哽咽道:“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何来蝉蛹,雪又怎能隔年,原是…此相思无解。”
安玲珑抬头抹泪。
百丈高空中,一道白影在空中驻足片刻后,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安姑娘,在下此行是来跟你告别的,不过别离多伤心,既如此,那相见不如不见。”
“安姑娘,珍重。”
……
……
九河边。
望河城中,出了一个女中豪杰。
她二十二岁才入开河境,却在短短八年内突破到了如今的山巅境,方圆千里内,吴文君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凡是修行人士遇见她,都会称她一句吴女侠。
城中的一家酒馆内。
有个说书先生在这里说了整整三日的七大仙门大战魔教的事情。
酒馆内也是连续几日爆满。
吴文君也是一连来了三日,尽管说书先生每天说出的故事都是一模一样,但她每天还是准时准点的到。
说书先生语气激动,神情昂然地讲道:“就在那魔教教主鸦夜要飞升之时,那浩气宗的新任宗主,也就是有着剑仙之名的宁琅,凌空于千丈之上,高举手中仙剑,震声道:我宁琅以剑仙之名,号令天下百万灵剑,前来除魔。剑来!”
在说书先生嘴里,这句话特别的形象生动,仿佛他那日也是身临其境一般,酒馆之内,无不神情肃然。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短短几息间,百万灵剑如暴雨倾盆一样掠至那剑仙宁琅头顶,随着他嘴里轻喝一声去!百万灵剑又立马刺向那魔教教主鸦夜,只一瞬间,那已入了仙人境的鸦夜被万剑穿心,死的不能再死了。”
“据说那时,天门当中有仙人造访,可那信任剑仙宁琅,却是用了全身力气朝那天门喊了一句‘给老子滚’,那仙人吓得立马消失,魔教也因此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