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可听过一句俗语?”
若棠见赵鸣谦吃完了,便打趣问道。
“什么俗语?”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赵鸣谦先是一脸蒙圈,接着爽朗大笑,“这活到九十九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会百步走的人不少,可活到九十九的人,本公子还未曾见过。”
“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其实是告诉我们,饭后走几步,容易消食,有益身心。不如...若棠陪二公子在苑中散步去?这初夏夜景,可是唯美,一人看是孤单,二人看正好。微微凉风,也能舒缓心境。”
赵鸣谦就是西苑长起来的,一年四季的夜景日景,枝叶变化都能想象出来,本来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可她提议了,今晚又要留下,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拘谨,就索性同意了,“那好,你陪本公子去。”
与其说是她陪着他,不如更像是他陪着她。
本来这样的夜色里,是适合吟诗朗诵的,可现在,她一点心境都没有。脑子里乱乱的,都只想着那寄去的信,爹娘有没有看到。
之前听闻,苏家招安以后,那些相关的牢犯都已释放,她爹娘或许早已回家了,还有幺弟,或许终于不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不是桑家女”,这几个字,各个像针锥一样,扎着她的心。
她很想跑回去问一句:阿爹阿娘,桑洛想嫁人了。你们看我嫁给什么样的人,才好?
明知这是一个痴痴的幻想,可还是忍不住带泪的笑了出来。
“何事这么开心?”赵鸣谦许是听到了,回头问她。
“奴婢听闻二公子使得好棍法,能不能借着这月色,练一场让奴婢开开眼界?”
赵鸣谦很喜欢别人看他练武。当初项小姐来院子里,也是偷偷瞥见了他练武,才芳心暗许的。
听她这样说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在这儿曲径窄脚的,练着不顺畅。走,到前面院子里去。”
“嗯。”
她本来只在后面跟着,可看他一时来了兴头,好像忘记了主仆身份,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前面院子里走去。
赵鸣谦回来以后,心情不好,这练武也是耽搁了好几天。今夜里高兴,恨不得把那些枪啊矛的,都耍个遍。
中间还不忘问她:“如何?”
“公子这样的武艺,真是极好。可若只是待在赵府里,有些可惜了!”
“唉。”赵鸣谦也不免叹气,可很快又继续耍起了强棒。
大汗淋漓后,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茶,直接坐在了她身后的石凳上,“来,一起坐下。”
“奴婢不敢。”
“今日无旁人。让你坐就坐!”
她也不拒绝,可能真是站累了,不过也可能这样说话,会方便些,便坐下了。
“本朝有两将,我赵家还有李家。我赵家因着母亲的关系,留在了上京城里。那李家的三个儿子,都去了边城抵御北方蛮人。大哥与我,不是一母。是父亲原配所生,袭了官位,也自成一苑,平日里不大来往。朝中之人敬他,不敬我。奈何我想立功,可母亲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