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身手再强又如何,这里是淮安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皇商刘家也好,还有他们这些人也罢,可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地头蛇,他们才是强龙,湛非鱼一个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没必要和他们废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田子健冷声开口,阴狠的目光盯着湛非鱼,好似野兽盯上了小兔子,随时能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子健,算了,何必和个丫头片子置气?”同伴笑了起来,揽着田子健的肩膀把人带到一旁去了,他家中有个小妹妹,年纪和湛非鱼相仿,这才卖了个好。
得罪一个不知道来头的小姑娘,和打断她护卫的双手是两码事,前者可能给家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后者则不同,别说是砍了一双手,就算是打杀了又如何?一个护卫而已,还没他们胯下的骏马来的重要。
湛非鱼冷眼看着一副施恩之态的衙内,白嫩的包子脸上不见半点怒火,“我如果不答应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草菅人命?”
湛非鱼指向站在一旁的几个侍卫,“他们是大庆朝的兵卒?还是你们豢养的死士?”
一个衙内杀人和指挥朝廷的兵卒草菅人命,两者的情况完全不同,后者可以上升到谋逆叛国的高度。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为首的衙内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总算明白刚刚刘礼为什么脸色难看了,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格外难缠。
“甭和他们客气,打杀了再说!”田子健开口,直接命令身后的几个侍卫,“把他们都拿下,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一个护卫而已,还敢和他们横,杀了也是活该!
不同于张爷的护院和小厮,跟在田子健身后的这几人可都是卫所出来的兵卒,是他们家中长辈挑选出来的,日后会成为他们的亲卫。
只不过田子健他们还没个定性,等过几年考了武举进了兵营后,这些人就是最忠心的亲卫。
几个侍卫往前走了几步,出手随身佩戴的军刀,肃杀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阿生,你退下,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手!”湛非鱼走上前来,目光从几个侍卫的军刀上扫过,讥讽冷笑,“不是在战场上,又没有军令,却把军刀对着普通百姓,你们当《大庆律》是摆设吗?”
巷子里,对峙的双方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一方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一方则是手持军刀,铁血肃杀的五个兵卒。
刘礼等人震惊湛非鱼的胆大包天,一般人遇到这情况,即便不吓的尿裤子,估计也是两股战战、面无血色,偏偏这小姑娘不怕死,还言辞犀利的把几个兵卒架到火上烤。
他们若退了,不单单是丢脸,更是违背了田子健的命令,不执行主子命令的手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他们若是敢动手,那就更麻烦,是个人都看出湛非鱼有背景有来历,这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杀了也就杀了,这后续问题一旦闹出来,谁都扛不住。
局面僵持住了,湛非鱼看着没有动手的几个侍卫,面容这才舒缓了几分,还不算无可救药!大庆朝的士兵若只会把刀口对准普通百姓,说句大不敬的话,距离亡国也没多远了。
“让你们动手你们耳朵聋了吗?”田子健估计是被湛非鱼这淡定从容的模样给气的失去了理智,怒吼一声吼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最近侍卫的军刀,随后向着湛非鱼砍了过去。
嗬……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田子健就这样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