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你当本王不敢揍你吗?”一巴掌拍桌上,发怒的裕亲王虎目圆睁,怒视着挑事的顾轻舟。
要不是圣上护着,再加上他是个文人,身子骨不经打,裕亲王当年就想要揍人了。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顾轻舟笑的云淡风轻,“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王爷不必动怒。”
完全不想大出血的裕亲王无视了顾轻舟,顺带也没管气息冷漠的殷无衍,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露出和善亲切的笑来。
“小鱼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这套军体拳若是放到军中,必定能边疆士卒们战斗力提升许多,多一个人活下来,他的父母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妻子不会失去丈夫,孩子不会没有父亲。”
裕亲王曾经驻扎边关二十年,他比任何人都懂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青山处处埋忠骨,若是能让将士们能活下来,他愿意舍下老脸向一个小姑娘请求。
湛非鱼看着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却依旧为将士们打算的裕亲王,不由点点头,“可以,不过他们必须知道这套拳是大哥哥拿出来的。”
饮水思源!湛非鱼并不在乎一套军体拳,但军中将士若是记下大哥哥的恩情,也许有一日会回报到大哥哥身上。
刚刚还想算计裕亲王的一把的顾轻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表情无辜的湛非鱼,小弟子胳膊肘又往外面拐了。
“可以倒是可以。”裕亲王看向波澜不惊的殷无衍,隐匿了眼底的一丝忧虑,“只怕过犹不及。”
裕亲王十六岁从军,二十五岁驻扎边关,整整二十年,虽然说用一身伤换来了无数的战功,可四十五岁的裕亲王并不愿意归京。
但他也清楚自己即使没有不臣之心,可身为帝王的堂兄并不放心,因此他只能解甲归田,在京城当一个不理朝政的闲王。
后来,先帝薨逝,当今圣上继位,边关也曾有过数次动乱,裕亲王再次披甲出征,只不过等战事平息后他还是个闲王,他这个堂侄比起先帝心胸要宽广,称得上是用人不疑。
可从二十来岁继位到如今快三十年了,圣上年纪大了,却也生出了多疑的毛病。
裕亲王自己倒无所谓,他已古稀之年,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在宗人府,次子却是个混不吝的,只要这大庆朝还姓殷,裕王府的子孙必定无忧。
裕亲王目光复杂的看向殷无衍,按辈分这小子也要喊自己一声叔爷,他算是被圣上养大的,只是天家无亲情,圣上如今信任这个侄子,不代表会一直信任。
皇位要传承下去,无衍的势力太大,圣上也会担忧自己的继承人压不住他,功高盖主四个字诛杀了多少忠臣义士。
看出气氛过于严肃,顾轻舟不由笑出声来,“若是无衍不方便,便让无衍挑个人出来。”
殷无衍要避嫌,想必他在军中亦有亲信,把功劳安到对方头上就解决了,何必弄的如此麻烦。
“此法可行。”裕亲王也认同的点点头,如此圣上也不会多心。
“大哥哥?”湛非鱼询问的看向殷无衍,若是能帮到他,湛非鱼怎么样都可以。
“不必如此麻烦,叔爷直接把拳法交给圣上。”殷无衍并不在意此事,否则他给湛非鱼改良招式后就会运作,不会等到让裕亲王发现军体拳的好处才来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