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嘚瑟的湛非鱼掏出帕子,郑重其事的把令牌包了起来,然后塞到了怀里,还伸出胖爪子拍了拍胸口,确保不会丢了。
收拾妥当了,湛非鱼抬头看向殷无衍,浓眉飞扬入鬓,凤眸幽冷不见底,只可惜这张脸太年轻……
湛非鱼无比惋惜的长叹,师傅师傅……这要是年长几岁,这父她认定了,从此之后就是躺赢鱼生。
虽然不清楚她在叹息什么,但殷无衍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你可知你并不是湛家人。”
“啊?”湛非鱼呆呆的眨巴着眼,这话什么意思?
片刻后,听完殷无衍的话,湛非鱼低着头,脑子里有点乱。
她有记忆时已经能蹒跚走路了,那个时候是一点没感觉到自己不是亲生的,爹娘就不说了,就连爷奶在面子上对她也很好,当然是不能和湛大郎这个长孙比。
可二郎、三郎加上自己,他们三个年纪相近,家里也是一碗水端的平,直到自己要入学,这假象就被打破了。
“我奶以前对我好,是不是因为害怕?”湛非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很多事她都是装作没发现,没有利益冲突时自然是得过且过,否则只会闹的鸡犬不宁。
而进私塾读书是自己绝不会退让的底线,于是撕破了家宅和睦的外衣,但湛非鱼并不后悔。
在湛非鱼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时,湛老太恨不能将她掐死给自己枉死的孙子偿命,可她更害怕被报复,那两个看着和善的妇人,干的却是杀人害命的事,湛老太真的怕。
这种情绪折磨了她一年多,直到湛非鱼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湛老太已经能平常心对待她,而且还生出另一种念头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两个妇人把她养在了湛家,但日后对方若是把人再认回去,抚养湛非鱼长大的湛家是不是有天大的功劳?最少也会补偿一大笔银子。
殷无衍摸了摸湛非鱼的小脑袋,冷淡的声音里却透着安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无须多想。”
“我知道。”湛非鱼抬头一笑,双眼依旧澄清透彻,不见悲伤也不见仇恨。
又把自己身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湛非鱼问道:“大哥哥,她用杏仁毒杀我,是担心我读书了,日后离开会给湛家招来祸端?”
湛非鱼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谁,她又为什么被换到湛家来,但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敌人所为,一是亲人所做。
若是敌人的话,直接掐死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更简单。
当然,对方如果是想放长线,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从粗鄙农家女变成饱读诗书的才女,而湛老太也是怕湛非鱼变优秀惹怒了敌人。
如果是自己所谓的家人,七年都不管不问,想必也不希望自生自灭的自己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不管哪种原因,自己死了湛家才安全。
而且过敏而死,只会被当成突发恶疾,若是再等个几年,骨头都烂成渣了,更不怕人查。
……
凭什么!看到湛非鱼再次受到贵人的青睐,张天豪嫉妒的红了眼。
张家私塾的几个学生同样如此,恨不能代替湛非鱼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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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张秀才冷声一喝,文会上他可谓是里子面子都丢了,而湛非鱼大获全胜不说,此时还能锦上添花。
要说恨,张秀才都有杀了湛非鱼的心,但现在在乐山居后院,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里看着。
“是,夫子。”几个学生畏惧张秀才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