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说着,又看了看池时的眼睛,见她眼下有些泛青,知晓她昨儿个肯定熬了夜,又心疼起来。
“你莫要看着现在年纪小,就成日不睡觉,阿娘给你的人参,久乐可有煎水给你喝?”姚氏说完,又将一旁的池瑛拉了过来,见他同池时一样,虽然瘦了,但精神头还好,松了一口气。
池时点头如捣蒜,“喝了喝了,喝了能打得死牛!”
姚氏白了她一眼,自觉不是说话的之地,也没有多说,只随着众人进了长房待客的花厅。
虽然池家算不得什么世家大族,但是池老太太穷讲究,这桌席分了男女,新来的都是女眷,池时英雄没了用武之地,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池家大房的人,瞧着池时有些心中发憷,不敢言语,一时之间,竟然只能够听到众人喝汤的声音。倒是女眷那边,热火朝天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年纪大了,舟车劳顿到底乏了,闹腾了一会儿,撑不住了,散了席去。
池时乐得如此,同池瑛一道儿,接了姚氏回了种李院。
“阿娘,我还以为池裳或者慕莲会同您一道儿来呢!”池瑛办事妥帖,主屋已经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姚氏换了便服,坐到了桌前。
这桌上虽然远不如长房的菜肴丰盛,只有那么三四道,却个个都是姚氏爱吃的。
那池裳同池慕莲,都是五房的庶女,他们离开祐海的时候,姚氏正在给他们相看人家。此番来京,若是有合适的亲事……
姚氏勾了勾嘴角,“池裳求了老太太,要攀高枝儿给人做小,被你父亲知晓的,狠狠的将她发落了一通,关了禁闭不说,还自作主张的,给她在祐海说了人家。”
“他那个人的性子你们也知道,抽起风来,一阵一阵儿的。说起来也有趣,你郭姨娘以前是你父亲的通房丫鬟,是个老实人,生个女儿倒是心眼多。”
“你曹姨娘是好人家的女儿,老太太瞧得中我的银子,瞧不中我商贾出身,怕我这满身铜臭玷污了他儿子,就抬了你曹姨娘进门,她祖上以前也是显贵,不过家道中落了。”
“曹姨娘年轻的时候,样样听老太太的,处处同我作对。可到了自己女儿的亲事上,却又拎得清了。她生了两个女儿,映菊嫁了个清正人家,这不寻了我,亦是拍着胸脯说,她家的女儿,那是绝对要做正头妻的,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家中人口简单,人品端方的。”
“老太太拿她没了辙,这不才打算拿池裳去铺路。你父亲大怒,同老太太吵了一架”,姚氏说道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太太说是我撺掇的,叫你阿爹回来吵我。”
“你猜你阿爹说什么?”
池时摇了摇头,池祝能说啥,他只会喵喵喵!
姚氏说着,挺了挺胸膛,“你阿爹说他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若是还骂我,岂不是猪狗不如?说不光他是吃软饭的,连他的猫儿都吃软饭,这一辈子,那是没脸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