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言不合就和人生死相向的情况,到底不符合他这样的年纪,尤其当了父亲多年,得给女儿做好榜样呢,难倒要让女儿跟着学成动不动就砍人的性格?那还要不要嫁人啦,那样的性格还怎么过日子嘛,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江涛赶紧对苏小叶道:“姑娘能原谅在下,在下倒是躁得慌,再次道歉,之前真不是有意的……”
“好啦好啦,你这后生,倒是酸得很,一点都不爽利,都说没事儿了,虽说礼多人不怪,可你这一而再的道歉,倒是显得我们父女俩咄咄逼人了”,苏猎户打断他大大咧咧道。
江涛心头哑然,暗道这些江湖中人倒是干脆,也不纠结那么多了,而且也不急着走,反倒是主动攀谈道:“这位大叔,之前您说您女婿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不知姓甚名谁,或许我还真的认识呢”
“云景,你认识吗,也是江州境内的人,新林县那边的”,苏猎户回答道,不是他妄自菲薄,身为一介平民,能和读书人攀谈真的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
这个时代读书人身份地位高,是社会整体促成的,身份这种东西无关年龄和实力,就比如这周围,那些平民和江湖中人,有几个有机会和读书人结交的?
心头琢磨这云景这两个字,江涛依稀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说过,于是实话实说道:“倒是略有耳闻,想来并非平庸之辈,只是晚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大叔您别见笑”
“没事没事,你们以后有机会见面认识一下就是”,苏猎户不以为意道。
边上的苏小叶顿时就无语了,合着你俩居然还聊上了呗?于是继续百无聊赖的打量周围,之前她听说这里颇为灵验,原本还想随大流许一番心愿,被这么一闹,顿时也熄灭了心思。
“若有机会遇到云兄,倒是一定结交一番”,江涛笑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读书人的关系很多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建立起来的。
苏猎户毕竟是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聊点啥了,于是干脆想了想好奇问:“那什么,我没有反悔追究的意思啊,就是好奇,刚才你说了什么,才惹得我闺女不快的?”
“啊这……”,江涛顿时尴尬,于是硬着头皮道:“额,大叔,实不相瞒,之前我与长生宫的宝寿先生交流了一下,怎么说呢,理念无法达成共识,心头有些烦闷,总觉得这长生宫……嗯,有些……有些问题,然后来到此地,见您闺女似乎颇为信服这里欲要跪拜,一时之间多了句嘴,言语不当,这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江涛说得很是委婉,这里的所作所为与他的理念不合,斟酌了用词才用有问题来表达,而没有直接说这里是蛊惑民众的骗子,毕竟无凭无据的,真那样说了,很是得罪人,而且把人往死里得罪那种,简直彻底否定长生宫,可谓不死不休,作为读书人,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江涛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虽说是和苏猎户交流,然而在人家的地盘上说坏话到底有些不恰当。
听完后,苏猎户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没事儿,不过你这后生,我得提醒你啊,以后自己心里不快的时候,可别乱撒气,作为过来人的我只能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制怒,否则很容易得罪人,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不但心情得不到平静,反而还会招惹另外的是非”
“晚辈受教”,听完苏猎户这番话江涛认真道,他也是听得进去话的人,不过心头却在嘀咕,这位大叔居然也好为人师呢。
苏小叶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听了一耳朵的她小声好奇问:“这位公子,你说着长生宫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呀?我怎么没看出来?”
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倒没其他心思,纵使询问实际上也没放在心上。
面对苏小叶的问题,江涛沉吟道:“这……,怎么说呢,只是我的感觉吧,无数人来这里上香祈福,颇为灵验,可我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至于哪里不对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所谓交浅言深,大家萍水相逢而已,江涛并不想过多的谈论长生宫,毕竟还在人家地盘上呢,而且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感觉而已,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这样啊……,成,那就这样吧”,苏猎户挠挠头道,有点云里雾去,压根就没搞懂江涛想表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