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围观群众也是面面相觑,朝货架这边探头探脑。
细细密密的疼痛逐渐让苏鲤找回感官,她强撑着手腕坐起,手肘那里已经破了皮,露出粉红色的嫩肉来。
小孩儿的哭声不绝于耳,苏鲤看了眼他脚边掉落的饼干,猜测他大概是被自己不小心抛出去的饼干砸到了身子。
她顿时有些懊恼,碰到姜贤就已经够倒霉了,还在超市被小孩子欺负。
苏鲤不认同,她叹了口气,“我想问问你,关于刘二的事儿?”
“我和他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有啥子好说嘞。”
“很多年了?那你是如何得知刘二失踪这件事儿的?”
“他有酒瘾,又不挣钱,没钱就会去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拿。”,女人放下镜子,垂着脑袋,“我有时候给,有时候不给,反正他天天来,天天喝。”
“那次他一连一星期都没有出现,我觉得不对劲,就去他家找了他,结果房东说,也一星期没见他人嘞,然后,我就报警了。”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他有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他说他要去挣钱,挣大钱。”,女人面无表情,“反正他经常这样说,哪次还不是问我来要钱。”
“那他家在哪你还记得吗?”
“那咋不记得,他住的地方离我上班地方不远,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撒?”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先去了医院,为女人处理好伤口,医生嘱咐她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定期过来换药之类的。
女人应下,贺约翰去办手续,苏鲤陪着女人坐在医院长廊的公共座椅上。
“姑娘,是不是刘二的案情有线索了?”女人突然发问。
“我们在找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应该快了吧。”
“他失踪这么久,我们都觉得他可能早就死了。”,女人视线向下看,闷闷不乐,“他成天就知道喝酒,工作也没得,唉......”
苏鲤伸手想安抚她,又按耐住了,面对别人的家事,她依旧是个陌生人。
“要是真能找到他,他还活着,你记得通知一哈我。”,女人看了眼苏鲤,“我们厂里缺个看门的,到时候可以让他去,也好混口饭吃。”
女人是心软的,也是委曲求全的,两段纷杂的婚姻让她学会逆来顺受,踏着荆棘的岁月,满是血泪,一个个都是不堪的男人,但她还是选择对他们善良。
苏鲤无法理解她的善良,只沉默着听她说一些自己的往事儿。
半小时后贺约翰才回来,他拿着单子和涂抹药膏递给女人,“人很多,队排的老长了。”
“公立医院就是这样,星期天看病的人更多一点。”女人解释道。
“我们走吧。”
苏鲤把帽子给女人戴在头顶,“这个帽檐大,刚好能遮住脸。”
“谢谢。”
“谢什么。”苏鲤笑笑,带她出来也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