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地面的影子越来越短,贺约翰只着一件红色短袖T恤,大小伙子低眉顺眼,走两步便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叹着气抹了两把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贺约翰只觉得累。
他和哥哥李维从小相依为命,李维聪慧果敢,学霸之路遥遥可期,初中时就连跳了两级,直升重点高,后来考上了好大学,每年拿着全额的奖学金养活着两个人。
后来李维创业融资,一切都很顺利,他虽然成绩不好,但也凭借着体育特长考上了一所差不多的大学。
本以为以后便都是舒舒服服的日子,谁曾想,泽仁大楼着火,烧毁了不仅仅是李维引以为傲的科研成果,更是他的命。
贺约翰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脑子都是懵的,昔日笑容明朗的哥哥此刻成了一块焦黑的看不出形状的碳,这样的打击在很长的一段内抨击着贺约翰的内心,抑郁和暴躁一度让他濒临辍学。
郑飞找到了他,帮他分析案件的蹊跷,抚慰他,让他振作,这才有了后续的接触。
贺约翰一路步行,到家的时候后背的T恤早已被汗水打湿,苏鲤恰巧从网咖出来,她找到了姜氏实验室的地址,打算过去一探究竟。
“贺约翰?”苏鲤叫住了游魂一般的男生。
“......”贺约翰没吱声,只转了头,眼神空洞却布满血丝,像只鬼一样。
苏鲤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此时晴空万里,她就要跳着脚喊救命了,“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
“你上去早点休息一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
看着他走进小区,苏鲤摇了摇头,打了个冷战,“吓死我了,还是早点去基地比较好。”
为了省钱,她选择了公交车,还未到盛夏,公交车还未开放空调,整个车厢闷热难当,许多窗户都半开着,呼啸的风带起一股粘腻,苏鲤顿时有点后悔了。
二十分钟后,她麻溜的跳下车,离基地不远了,她把手里的棒球帽带好,加快脚步。
实验基地与网站显示的差不多,趁着门口的安保没发现,她悄悄地从侧门溜了进去,然后一路小跑往里。
半路碰到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她脖子上还挂着自己的工作证,苏鲤来不及躲,只得跑进离自己最近的大楼。
一进去便有一股凉意铺面而来,大厅空无一人,大理石地板倒是擦的发亮,迎面便是阶梯,她顺着往上走,环顾四周。
这里无疑环境良好,二楼有条长廊,她轻着脚步往里走,第一间房门是半开的,里面都是实验器皿,还有显微镜等。
“姐,中午我们吃什么?”
“火锅吧。”,一道明亮的声音道:“我们点外面,三楼有间空调房空着,绝对的首选!”
“又吃火锅啊,我想点炸鸡。”
“那我们分开......”
“就火锅吧,炸鸡明天就放明天点吧。”这道声音应该是领导,她一锤定音便没人反驳了。
不过实验室都这么闲吗?这才几点就开始讨论吃的?
苏鲤出了这栋楼又串了一会儿,发现这里大多房间都是空的,之后也没再遇见其他职员,这里不像是正经搞科研的,倒像是一群众乐乐的闲人。
趁着还没被发现,她识趣地溜了出去,刚出去没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苏鲤躲在角落里回头,车上下来的人她认识,正是赵教授,他身旁站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应该不是妻子,估计是女儿吧。
正午的太阳毒辣的很,就观察这一小会儿,苏鲤已经汗流浃背了。
同样苦不堪言的还有卫储和时辰,他俩从面馆出来,就像是有大病一样,对“此苏鲤是否是彼苏鲤”这个问题进行的深刻的探讨与剖析。
严肃时刻,小清偷偷摸摸拖着买菜用的购物车一路左顾右盼。
两人都认得她是时济家的保姆,默契的相视一点头,带着比柯南还柯南的骄傲跟上了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