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边学习边工作,才慢慢有了积累,他母亲也日益开朗,她在后院养了花,和邻居一起参加派对,生活这才步入正轨。
唯一的噩耗便是苏鲤的死讯。
起初他是不相信的,觉得郑飞一定是在开玩笑,国外经常搞这些整蛊,他习以为常了都。
飞机落地前一秒他还在安慰自己,郑飞开往灵堂的路上他还觉得这是一场世纪玩笑,只是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灵堂前,时济坐在地上,右臂搭在竖叠起来的右边膝盖上,背脊贴着墙,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鲤的遗像。
眼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流出,他看上去像一匹病入膏肓的骆驼,浓郁的黑眼圈遮不住的是矜贵,尽管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碑前弥漫着酒香,卫储从盒子里掏出杯子,满上,摆在案前。
“我又要进组了,这次是古装剧,妆造牛逼得很呢,你看见指定流口水!”
时辰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瞎说!”
卫储眉头锁成川字,单手将他推搡在地,“欠扁!”
圣安别苑。
贺约翰打了时辰七八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得短信留言。
苏鲤站在洗手池旁,塑胶手套上沾满了泡沫,她看向贺约翰,“没人接就算了,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反正明天不上班,我在家等着就是。”
他点头,“那我先去洗澡。”
他俩共用一间卫浴,苏鲤做完家务便回房将衣服整理进衣柜,正好她房间有套桌椅,以后用来办公也是方便的。
“叩叩叩——”
苏鲤起身开门,贺约翰站在门口,肩上搭着浴巾,头发还湿着,“你来,我告诉你东西放哪。”
“好。”
洗手池旁的柜子是三层格,贺约翰东西不多,占了一层。
“女孩子护肤品多,剩下两层你都可以用。”,他指着墙角的镂空铁架,“沐浴露可以放这里,毛巾搭在那里就好。”
苏鲤点头,乖巧道:“我知道了。”
贺约翰悠悠走开,苏鲤摆放好物品,也快速洗澡睡觉了。
凌晨一点,小安从KTV与姐妹告别后坐上了出租车,苏鲤留多的钱在今夜烟消云散。
她晃晃悠悠沿着黑黢黢的小路往楼里进,半道被一个黑影拦住,她人还有点迷糊,直到被那人拖着走了两三米才反应过来。
她挣扎叫嚣,“放开我!”
黑影体格健壮,攥着她手腕的大掌像焊在上面一样,任凭如何用力,就是甩不开。
“老实点!”黑影发话了。
她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牵着走,恐惧和慌乱逐渐涌上心头,她带着哭腔开始求饶,“求求你了大哥,放过我吧,你要钱我有。”
“不要你的钱,我们老大有事儿问你,你照实说,就放你一条生路。”
小安被拖拽着往楼房后面一条窄小的过道里去,她呜呜嘤嘤的声音如细纹,“我一定...照实说...你们...不要...伤害我......”
“老大,人带来了。”
“啊——”小安被黑影甩在了地面,她匍匐着身子,视线内有双锃亮的皮鞋。
“苏鲤是不是和你住一起?”居高临下的嗓音掺杂着机械感,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
小安不敢抬头,“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黑影粗暴的推搡她。
“以前是,但她今天搬走了。”
“搬去哪了?”
小安想起自己的保证,犹豫了。
“你不说?”黑影的脚踩在了小安的后颈上。
“我说,是C区,她身上现钱不多,就搬去了C区,还说那里房价便宜,好讨生活。”
问此,姜贤从反方向带人离去,小安在原地呆了许久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