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惊动了管家婆小鹤,她火速赶到门口,在不停歇的“肚子痛”和“哈哈哈”声中,目光迅速锁定在郑世子脸上。
她只当是陆鸣蝉将郑世子画成这个样子的:“鸣蝉少爷!再胡闹,我就告诉姑娘,让她把你的课业加一倍!”
陆鸣蝉立刻不笑了。
小鹤又道:“姑娘找你,还不快去,郑世子你坐会儿,厨房里煮着醪糟的。”
陆鸣蝉连忙捂着肚子站起来,一边揉肚子,一边拔腿往外走,又让郑世子等他回来,忙得不可开交。
他一路跑去书房,见南彪在,就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等,听着他们说话。
南彪扭头看了他一眼,嘴里的话没停:“人已经在进京的路上,都安排好了,还找到两个元氏宗族的人,要不要带来?”
“什么样的?”
“兄弟两个,大的二十,是个秀才,小的八岁,是远亲,又隔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门显赫亲戚。”
“带来。”
“是。”
“解臣在干什么?”
“太子长史身边的人说是在争铁矿,我打听了一下,云贵那边新发现一座铁矿,皇上很看重,解臣和他爹,在联络当地的清吏司,争取将这座铁矿握在手里。”
“常沐的夫人,在干什么?”
“这位夫人无所事事,每天就是买、玩、四处炫耀。”
“那她日子过的不错。”解时雨眯着眼睛,随意的那么一说。
南彪看一眼她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但是他自己感觉不大高兴,立刻往脸上一比划:“她那热闹只能算是自娱自乐,没人捧场......”
解时雨打断他:“你不必看我的脸色,只需要告诉我实话就可以,文定侯世子夫妻,又在干什么?”
“是,”南彪沉下心去,“文世子夫妇天天在家吃药,对外说是旧疾,其实是文世子想那什么......雄风......”
解时雨摆手,示意他不必支支吾吾:“他的毛病,我知道,依旧盯着他们,去忙吧。”
“是。”南彪转身出去,冲着陆鸣蝉挤眼睛。
陆鸣蝉悄悄的打手势,示意他多带自己出去玩,解时雨咳嗽一声,他立马站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大姐,我今天一大早,就出去......”
将今天发生的事一说,又乐道:“那小孩,都尿镇国公府的马车上了。”
解时雨看向他:“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鸣蝉眼珠子一转:“明天普陀寺有个水陆法会,我听郑世子说,那些什么夫人小姐,全都会去,那镇国公府肯定也会去,我和郑世子约好了去玩,到时候见机行事。”
“要闹,事情就得闹的足够大,”解时雨撑着额头,“只有事情闹大了,你才不会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
陆鸣蝉又滴溜溜的转眼珠子,心里琢磨这个闹,得是个什么样的闹法,大,又是怎么样一个大法。
他鬼主意一大堆,然而全是急智,无法做太长久的打算,乱想一气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下不管。
反正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想出千万个匪夷所思的办法来。
舔了舔牙齿,陆鸣蝉又小声问她:“大姐,你给我根簪子。”
解时雨二话没说,就让他去找小鹤。
小鹤管着解时雨的妆匣,一听他要一根,就给他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