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无辜的!是清正廉洁的!”
这嘈杂一夜的最后几刻,在天边已泛起黎明的光晕时,凤阳郡本地崔城隍的声音,也在老江的书房中响起。
穿着青袍的城隍,这会坐在老江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唏嘘的模样,手中也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
烟气渺渺。
勾勒出一段尘封往事。
老江坐在书桌后面,听到消息,紧急赶回来的如月,正在为老板捶着酸痛的肩膀,而石榴则盘坐在桌子上,死死的盯着失意的崔城隍。
在城隍爷身边,白胡子快拖到地面的白衣土地,和崔城隍同一阵营的淮安公,也是拄着枣木棍,一脸悲痛与后怕。
门外,拄着把附灵版HK步枪的顾淼,正偷偷摸摸的将耳朵贴在紧闭的门上,试图听一些屋子里的动静。
但屋子里的几人,在说大事,城隍爷已用香火愿力,封绝了声音流动。
顾淼丫头自然什么都听不到。
这让丫头很不满意,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老板的圈子之外,但一想起,老板说天亮之后,就带她去打邪修,她就又兴奋了起来。
便盘坐在地上。
还不是很娴熟的拆开手中的附灵步枪,用手帕擦拭武器,这是她今天跟着如月在郡城周遭,转了几圈中,学到的第一个知识点。
永远要关爱手中的武器。
屋子里。
崔城隍的故事才是刚开了个头,他是香火愿力凝聚的躯体,虽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血肉之躯。
但香烟这种享用,他亦能品得。
这会就如一个失意的,遭受了职业危机的中年人一样,完全失去高光,对一帮人,吐露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苦闷心声。
“本官啊,是十七年前,被桃符院征召到凤阳郡,当一地城隍的。”
崔城隍用阴神们特有的,那种缥缈的语气,说:
“本官在生前,亦是凤鸣国的朝廷官吏,如今这老国主,还是本官当年的学生,那时凤鸣国国内虽有党争之祸,但并非动摇国本的大事。
本官死时,国家也未有分裂之兆。
但在本官被桃符院征召为城隍时,第一个听说的,便是凤鸣国只余下三郡十二府的噩耗,当时本官就觉得不对。”
城隍爷吐了口烟圈,对眼前江夏说:
“在你们看来,或许凤鸣国的衰落,是巧合。
但本官知道,不是!
国朝兴亡之事,虽不可避免,但一国衰落至此,其祸根必然在多年前就已埋下,本官是读老了经史的学士出身,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凤鸣国的衰败,在本官看来,太过突然。
表象之下,必有内因。
因而在成为城隍之后,本官除了处理平日事务,倾听百姓期许,护一地香火众生外,还在偷偷调查二十多年前,那场让凤鸣国分裂衰败的大战内因。”
说到这里,崔城隍叹了口气。
他说:
“也是从那时起,本官循着一些蛛丝马迹,便很快发现了一些端倪,然后,就被那伙贼人盯上了。”
“你是说,他们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在凤鸣国潜藏?”
江夏把玩着手中烈阳印,金属的左臂看着有点狰狞,尤其是那些精密的机械活动起来的时候,总是让旁边的土地爷忍不住定睛去看。
他一个苦木境土地,肯定是没见过这种稀罕玩意的。
但老江并不在意,他反问到:
“你之前告诉我,你上一任城隍亡的不明不白,也和他们有关?”
“嗯。”
崔城隍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