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了。”
姜月绒悄悄从袖子的乾坤袋里摸出一个暖手炉,她最怕冷,就备下了。
“给孩子暖着。”
“太谢谢你了。姑娘人美心善一定会有好报,唉,真不该被赶到这种地方。好在刘畅大夫在,他护着我们,喝了他的药,我们一定没事的。这个给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善良。姜月绒也不推辞了,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白面馒头:“刘畅大夫是哪个?”
“喏,那就是。”
随着那女人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着医袍的大夫,温润如玉,正在为平民号脉分药。只不过左腿走路有一点瘸。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太出来。
“你是刘畅?”
男子回过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布衣糙服之下,也难掩她那双潋滟的眼睛。
他将空碗放在药童端着的托盘上,答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姜月绒走近一点,悄声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叫做姜越枝。你可曾见过她?”
说这话时,姜月绒用匕首抵住了这人的要害,他要是敢喊,立马结果了他。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刘畅压低声音道:“你跟我来,这里巡逻的人太多,说话不方便。”
姜月绒捂住胸口假装不适,刘畅“搀扶”她进了一处药棚子,里面堆满了各种药材和药炉。
刘畅确定里面没别人后,沉吟道:“你要找的人,我见过,她是凌云门的弟子,也在这里,跟几个弟子关在东塔。王太守不准散播消息,把她们暂扣下了,应该没有危险。”
姜月绒心下稍安,道:“为何茯灵阁的人没事?”
“茯灵阁和凌云门的弟子起了冲突,姜越枝主张向百姓公布实情,向外界求援,而茯灵阁是王太守那边的人,不同意公开,于是建了这座城,将那些接触过病患和已经......变异的人关在集中营里。”
姜月绒叱骂道:“这王太守有病吧!我看外面那些人好多都是没病的,已经关在这里很久了的样子。”
刘畅喟叹道:“家里有钱有权的,早就贿赂王太守离开了,剩下的都是穷苦的平民。”
姜月绒追问道:“这病是怎么回事?人听到钟声就死亡起尸?”
面前男子似是触到痛心之事,缓了一阵道:“是我师弟刘润,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种奇毒,他在水井下了毒,起初只是在南郊的贫民窟里盛行起来,人人都当是普通的时疫。中毒七日过后,当鸡鸣寺的钟声敲过十二响,也就是子时整,就死而起尸。起尸后极度嗜血,被抓咬到的人,会即刻变成凶尸,传播很快。”
姜月绒凌乱了,重复道:“刘润?你师弟?”
“是的。你认识他?”
无章法的线索一下子就连起来了,可疑的地方都顺理成章。
有个大胆的想法浮出水面,姜月绒寒声道:“刘润是不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