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春桃熟门熟路地管自己在内室铺被睡下,周衡便带着之前沈复画的那副荷花美人图和姜皇后给的那个玉佩到了对面的隔间,沈复这会儿看着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坐在罗汉床边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见她过来,抬头伸手过来,一边说了句:
“刚才在府门口刚好碰到了长姐,她让我回来问你玉佩之事。”
周衡点点头,把用帕子包着的玉佩递给他,随后在他身边坐下,一边看沈复翻来覆去地仔细辨认手中玉佩,一边低声把沈怡说的情况给他转述了。
末了,又很是好奇地把自己的两个疑问给一并问了:“阿复,这个玉佩是不是很值钱?价值连城的那种?”
自己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对玉石可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玉石无价,也不知道这种皇家品质的玉饰值钱到什么地步。
另外一个疑问自然是关于沈复的:“还有,阿复,皇后娘娘给你送这么个有龙的玉佩,据说还是皇帝以前送给她的,不会是想坑你吧?”
虽说沈怡之前已经说了,哪怕沈复公开佩戴此物也不算僭越,但毕竟曾经是皇帝的东西,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其实心中还有个疑问,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周衡忍了忍,决定还是等这两个疑问得到答案了再说。
沈复似乎是没想到周衡会问出这么两个问题,一听之下竟然笑了。
周衡顿时知道自己这两个问题估计比较可笑,一时间不禁有些羞窘赶紧想阻止沈复继续笑,可见他这会儿眉目舒展一副轻松的样子,想到刚才他那努力控制情绪的样子,便又觉得让他高兴下也不错,于是最后也就作势轻打了下沈复的胳膊嗔道:
“好啦,不知者不怪,不许笑话我!”
“好好,”沈复虽然嘴角依旧上扬着,却也赶紧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搂过周衡,举着那螭龙玉佩给她讲解:
“这白玉,虽然很多地方都有分布,极品却跟那黑玉一样,多是在大漠深处河流浅滩或者北方雪山底下才有,而这枚玉佩,你看,灯火下看着,外表油润有光泽,质地细腻均匀,内里通透无一丝杂质,是不可多得的羊脂白玉,而这螭龙图纹,古朴大气,刀法浑厚又不失锐利,定然也是名家所制,所以,虽说不一定价值连城,但也是传世之作。”
想了想,又补了句:“刚才你说,皇后娘娘说是当初皇上在潜邸时送给她的?那么这枚玉佩定然还有些来历,回头我拓印一下写信给贺叔问问,看他是否还知道些别的情况。”
回答完了第一个问题,见周衡也拿过那玉佩举着头细看,便又再次笑了:
“你个小财迷,实话告诉你吧,这种图案的玉佩,除非你打碎了,要不然整个一块可不能拿出去换钱。”
“我知道啊,螭龙代表身份嘛,亲王用的玉佩谁敢买啊,买了也没法用,我只是想要观察下你说的那些特质,”周衡放下玉佩,用底下的帕子给重新包住了交还给沈复,又说了句:
“所以这种带着特定图案的玉饰就跟个信物是的,见物如见人,对吧?”
说到这里不禁心里一动,所以皇后娘娘是想把它当做个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