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自然是又客气了一番,之后出现了一番短暂的沉默,然后旁边的沈嬷嬷一边接过春雨奉上来的茶亲手递给赵太医,一边赔笑着说了句:
“郡主,赵太医既然来了,要不,您给号个平安脉吧?”
这一说,沈怡还没回答,赵太医就放下茶杯连声应诺,又让小孙子赶紧把药箱打开拿出脉枕:
“正是正是,老朽一时还想不到,哎呀,年纪大了,糊涂喽!”
沈怡便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顺势伸出手来:“哎呀,那就劳烦赵太医了!”
等赵太医号了脉表示沈怡身体康健不用开什么方子,周衡心想着估计是要轮到自己了,果然,沈怡回头指着她笑着对赵太医低声介绍道:
“这是我府上的一个妹妹,赵太医,要么,也劳烦您给看看?是个身子弱的,之前有大夫给看过,说是寒湿之症,您也知道—”
沈怡正想再说点什么奉承他几句,赵太医却已经笑呵呵地让周衡坐到他对面了。
“那就有劳您了!”沈怡先是笑着道了声谢,之后转换成了一副淡淡的语气吩咐周衡:“赵太医医者仁心,你过去坐吧!”
说话间,沈复换好了衣裳从内室走了出来,见赵太医正在凝神给周衡号脉,脚步不禁顿了一下,沈怡眼观六路,怕他露了馅,赶紧冷笑着朝他示意:
“靖王爷确定身子无恙了罢?那就该忙啥忙啥去吧!”
按说听到这话,眼前在号脉的又是长姐府上的妾室,这会儿他应该直接走人的,但看了下正在好奇地看着对面老太医号脉的周衡,见她一节白生生的皓腕搁在那脉枕上,犹豫了下,鬼使神差的,沈复发现自己竟然应了一声:
“难得赵太医来一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啥?在场的女性们都很是意外,倒是赵太医摸着下巴上一把半白的山羊胡子笑呵呵地表示:
“这就对了,王爷请稍等。”
于是顺理成章的,等着号脉的沈复便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看着赵太医给周衡号完了脉开始说她的情况:
“还好,郡主府上这位...姑娘,到底是年轻,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老朽给开个调理的方子即可。”
又叮嘱了几句:“寒邪伤人由外而入,姑娘以后要避免风吹雨淋,日常也要注意保暖,夏日里不可贪凉。”
又半是教导性质地在小孙子身上演示:“姑娘可让人经常按摩大椎穴,就是低头时颈后突起最高点的凹陷处,可振奋阳气,最简便的方法是两掌心搓热捂在大椎穴上...”
屋里一帮人都看得认真,沈怡眼一抬,看见自家弟弟也是如此,心里不禁一乐,看来阿衡以后是有福气享受这种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