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清慧还是把事情基本表达清楚了,张瑞今天结束实习,但偏偏在今天沾上了公司纠纷。
脑子里念头闪动,面上方年不动声色道:“我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不管事情与张瑞有无关系,你都不希望他因此牵涉这种纠纷。”
闻言,陈清慧急忙回答:“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跟他一起实习的同学说,他目前应对方式比较激烈;
跟公司的人硬顶着,而且电话不接,只是偶尔会回消息说正在处理正在处理,我也不敢去他的公司;
刚好是结束实习的关口,如果这么纠缠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实习报告,甚至影响他正常毕业;
我怕可能一些记录的产生对他造成很大影响,看能不能赔钱解决。”
方年想了想,道:“按照你的想法,如果整件事情完全是张瑞刻意为之,最坏结果是协商赔偿,多少钱才可能私了?”
陈清慧犹犹豫豫的回答道:“具体我不清楚,去年张瑞说过一句,公司项目上预算三十万。”
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方年小声嘀咕:“也就是一来一回得赔六十万。”
然后语气冷静道:“这不是什么好处理方式,我先联系张瑞了解详情再说行吗?”
“小语,小语也说让我先问问你的意见。”
陈清慧小声说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还可以怎么处理。”
方年平静道:“事情应该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首先既然张瑞敢顶牛,说明可能是受到了不公正对待。”
“你先把公司名、公司规模、公司地址这些信息发给我,我找张瑞了解一下情况再打给你;
你也收拾一下,我陪你去一趟他公司,好吧?”
陈清慧哦哦的点着头。
挂断电话后,方年轻叹了口气。
张瑞这个人,一向斯文老实,这种人很难会生气,但脾气上来了,真就是八头牛都拉不住。
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如此。
曾经方年对陈清慧、张瑞都谈不上多熟悉,更不可能聊到这种大学往事。
毕竟,陆薇语女士在这件事情上曾经都骗了方年,说自己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
所以也无从得知,曾经有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
这时,陆薇语的短信也进来了。
因内容过多,被分成了三条短信。
陆薇语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小慧可能是有点太着急了,我认为事情不那么严重,或许也有因为知道你是贪好玩股东的缘故吧;
你尽量通过合适的方式去处理,毕竟小慧是我唯一的闺蜜,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她们。”
方年回了消息:“刚落地,事情经过已通过陈清慧简单了解,会帮她们的。”
陆薇语的短信里有个重要信息。
事情不是今天才忽然出现,而是上周五。
说是今天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张瑞觉得有必要告诉陈清慧,才跟陈清慧说了几句。
可能口吻也比较不乐观,再加上电话始终没人接,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等等。
综合这些已知信息,方年也能理解陈清慧会这么着急上火。
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年轻,一方面很冲动,另一方面胆子又小。
有些事后可能看起来不大的事情,在发生之时,对他们这种小年轻而言,就会想要用上最大的力气;
偏偏容易陷入思维误区,解决办法很多种,多半一着急会选不那么恰当的。
比方说现在,赔钱的处理方案就很不恰当。
飞机刚停稳靠在航站楼廊桥时,方年收到了陈清慧发过来的信息。
“新成科技,张江浦东软件园区26号楼3楼309,不到100人规模。”
看完后,方年给温叶拨了个电话,简单讲了讲这件事情,让温叶去查新成科技的所有公开资料。
再给当事人张瑞拨电话,没接。
稍加思索,方年发了条短信:“我是方年,方便时回个电话,别让大家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