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桀然冷笑:
“你是不是想说你本来就孤苦伶仃一个人?爹娘早就死了?”
单如意张了张嘴,可还是选择沉默不言。
敬玄不管她如何,嘴上继续说道:
“所以你就想把你的悲惨人生强加到程处默身上?你爹娘又不是他杀的,怎么?你打算找个好欺负的发泄一下你心中的苦闷?是不是还想像着将来有一天行房时,趁机抹他脖子以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单如意一怔,她昨日被敬玄强迫赎身后,心中的确有这样想过。
阴暗的心思被敬玄一语道破,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冲着敬玄凄厉喊道:
“我爹娘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他也是帮凶!”
“你爹是自己作死!”
敬玄毫不客气的看着她:
“大唐不是没有给过你爹机会,他自己要一条道走到黑,怪得了谁?”
单如意冷笑连连,对敬玄的话嗤之以鼻。
敬玄不禁叹起了气,这女人已经固执到了偏激的地步。
见她一副疯婆子的作派,也实在懒得再跟她多费唇舌。
“行了,本县伯话已至此,你爱信不信,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县伯花了五百贯买来的,你的生死,还由不得你自己做主,敢胡乱自戕,小心本县伯把你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你以为程处默为何让你先跟着我?这是在给你名份,至于为什么,你在风月场混了这么久,心中应该有数!”
敬玄撂下这句话便背着手走了,丝毫不担心她再次发疯。
在他看来,这单如意但凡有点良心就会跟过来,若是没有,待会儿就让阎诃追上去把她人头割下来丢去喂狗,反正那家伙经常吹嘘自己的手艺,就当给他解解馋了。
而至于程处默那边,敬玄根本毫不担心,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程处默还看不出自己的用心,那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李世民亲口承认的未来驸马,不明不白的带一个官妓回去本来就要担风险,想让自己到时候以勋贵之间相互送小妾的方式,将人送还给他,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也不知道程处默这家伙会不会也送自己一个小妾,但愿这家伙没那么愣,否则那就是在坑本县伯啊…
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到府上,云叔瞅着敬玄身后还跟了个妙龄少女,一张老脸立刻笑开了花,比着大拇指就十分殷切的关怀道:
“少爷,可要给这位小姐也准备一间房?”
“准备个毛啊!让她睡柴房!”
敬玄的话让云叔一头雾水,小老头还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连忙劝慰道:
“少爷,最近天气转凉,柴房会冻坏身子的…”
敬玄听罢淡淡一笑,故意大声说道:
“也是,那就让她跟青花她们挤一挤吧,这可是我花了五百贯买回来的丫鬟,可不能冻着了…”
“扑通”一声,阎诃从马棚顶上掉了下来,睁大眼睛像看稀奇似的的打量起单如意,什么丫鬟要五百贯大钱?简直比皇宫里头的宫女还值钱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而平日缺乏娱乐活动的长安百姓,就喜欢嚼嚼舌根。
所以一旦有了什么新鲜趣闻,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秋夕那日敬玄在玄都观的举动,已经取代了万年县令郝桥被婆娘抓伤,成为长安城的新一轮热门话题。
如果这个时代有网络,敬玄大概会发现自己隔三差五,就登顶一次热搜。
而且内容也越传越夸张,比如什么太平县伯在玄都观布经讲道啊,又或是太平县伯与道门众多高人斗法把天轰踏了半边,所以秋夕那日才下起了大雨什么的,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太平县伯乃是妖怪化形,道门高人联手布阵欲镇压妖孽…
李世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听这些坊间怪谈,为此隔三差五还派人出去打听打听长安城有什么新鲜事儿。
当听到外头在传敬玄的真身是一头黑背大鹏后,李世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就大笑了起来,喷了旁边宦官一身的茶水。